们不要告诉你,但是现在都这么晚了……”
“我们就寻思着,还是跟全老师说一声好,也不知道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孙默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手。
全某某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还有说什么吗?”
孙默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好……好像没说什么……”他顿了一下解释道:“他那时候很匆忙的样子,如果说了什么我会记住的。”
全某某快速的把一堆资料妥帖的放好,拿布包起来放进箱子里面,他把桌上的煤油灯提在手上:“走,去他家看看怎么回事。”
孙默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全某某会这般做,他急急的在原地拿脚抵着自己转了个半圈,看向全某某的背影,连忙迈出一步:“全老师!”
“嗯?”
“你……你就这样出去?”他一时情急,不知要如何说话,可越是情急,就越是说不出话,紧张的忙咽了几下口水:“这么晚,你这样……黑灯瞎火的……”
全某某扬了扬手中的煤油灯,笑道:“我这不还有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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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挂
夜幕笼罩下的李家村,并没有李光久所想象的那么安静,有人扛着火把或提着煤油灯,聚拢在一起,像是黑夜当中的篝火,格外引人注目。
路边的碎石被火光映照出点点红光,李光久和那个叫做孙默的孩子跟在全某某的身后,他们走到村外站定,向着那火光的地方望去。
“这是出事了。”全某某说道,他脸上的那双眼镜映出层层叠叠的燎影,几乎看不出他眼里的神采。
李光久道:“我家就在这旁儿。”
他遥遥的指了过去。
“你们这两小子跟来干什么?”全某某侧过头,骂道,但他骂完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收了一下在赶路过程中有些凌乱的袖子,挽起来,然后道:“走吧,去看看。”
孙默不出声的扶了一下在旁边走得有些踉跄的李光久,他不做声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存在感,走到这儿了,李光久才意识到他也跟了过来。
可见这三人是有多么的心不在焉。
走进去,可以看到一些村民坐在家门口,家里亮着灯,大概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远远看着,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偶有人抱怨:“这大晚上的,又搞什么经?”
全某某没去跟那些人搭言,他拉着李光久,急急忙忙的朝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赶了过去。
人群中大多聚集在村南头,把一户人家围得密不透风,走到近前,李光久竟然见到了李全友,落在一个略角落的地方,攀在墙头朝里面望去。
他一时也顾不得全某某等,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李全友走了过去。
“爹!——”他立在墙角下面小声呼唤。
叫了三声,李全友才反应过来,低下头就见一看不清面目的小子正抬起头看他,他正想问这谁家孩子大人不看着点,再定睛一瞅,这孩子怎么这么眼熟?这不就是自家那犟驴吗!
他一惊,手头一松,差点没从院墙边落下来,好险才稳住身型,连忙落了下来,一巴掌拍向李光久的脑袋:“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李光久猝不及防,挨着这家伙一掌,他也顾不得生气,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父子二人互不相让,对立片刻,还是李全友先服了软:“这吵吵嚷嚷的没法睡,我就批衣起来看看怎么回事,你小子,不是才送你去学校上学吗?”
李光久还没接话,他又自顾自的说道:“怎么了?在学校里被别人欺负了,跑老子这儿来诉苦了?我就说你这脾气怎么不能改改?”
李光久:“……”
李光久没接这茬,他轻轻吐了口气,劝自己犯不着跟这男人计较,只是道:“爹,这怎么回事啊?”
李全友摇头:“我要知道怎么回事,我就不会站在这儿往里瞅了。”
就在二人说话的当头,院子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哭喊:“天杀的!——”
李全友一个跟头连忙翻回原来的位置,他还把李光久抱了起来,让他坐在围墙上面。
李光久这才看清楚院子里的景象,一群穿着黄军装的男人立在院子里,他们手臂上圈带着袖章把一个男人用绳子捆住手腕拿住,另一边一个妇女绕过院落中间的磨盘,哭喊着冲出去拍打着男人的身体,却被她儿子拿手抓住拉了回来。
李光久借着火光望过去,那孩子模样跟李肆勤有些许相像,猛地一瞅差点认错,不过他比李肆勤长得高壮,没有李肆勤那瘦弱的样子。
“天杀的!你这是对不起祖宗!你这个被狗唾弃的王八蛋!”女人被她儿子抓住仍旧没有放下声音。
就在此时,竟有一个人提着煤油灯从侧门的人群中挤了进来,青布长衫,带着方框眼镜,可不正是全某某嘛!
他身后跟着沉默寡言的孙默,当一走进来,他就自报家门:“我是石家镇石家小学的校长全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