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说的话不会不兑现的。”
“可是……”李光久抬起头看了李瑞一眼,他声音很轻:“他……他杀了人啊?”
李瑞抿了抿嘴,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但还是斟酌着道:“他杀得……是坏人,是土匪,土匪该杀,他不会有事的。”
李光久瞪大眼睛,欣喜的意味就要从眼睛里溢出来:“真的?”
“真的。”李瑞点了点头。
李光久冲着李瑞笑弯了眼,先前没注意看,这一次,他才看到此时的李瑞眼睛竟然有些发红,不由得愣了一下:“哥……你哭过了?”
李瑞也没反应过来,听到他的话,发了下呆,后知后觉的抬起手用力揉着眼睛:“怎么说的,你看错了,我这是眼睛痒撮红的,老毛病了。”
本来李光久也是半信半疑,李瑞这般解释,他反倒信了八成,就更觉得新奇:“哥,你怎的就哭上了?”
“没哭。”李瑞反驳。
“你这也就骗骗孩子了。”李光久撇了撇嘴:“哥,你为啥啊?”
“我说没哭。”李瑞已经带着李光久走到那卖糖葫芦的跟前,问了一句:“多少钱?”
“人/民/解/放军?”那卖糖葫芦的年纪大概有些大,挑了一串递给李瑞:“不要钱。”
“我不吃。”李光久猛摇头。
“不能不给钱。”李瑞没收,从兜里掏出几个硬币一股脑的往那卖糖葫芦的手上塞去。
“不!不收钱!”那人哪里敌得过李瑞的强塞硬给,急得直冒汗。
李瑞几乎是抢过一根糖葫芦,拽着李光久撒腿就跑。
卖糖葫芦的在后面追:“给多了!给多了!要不了那么多!”
李瑞嫌弃李光久跑得慢,干脆一弯腰把李光久横腰搂了起来,跑了几个巷子,总算才把那卖糖葫芦的甩掉。
李光久被他折腾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落地就抱怨:“你跑什么啊?”
“不跑不行。”李瑞喘着粗气:“不跑……不跑那老伯就要把整棍的糖葫芦送给我了。”
他背靠在墙上,把糖葫芦递给李光久:“呐。”
李光久撇过头:“我不吃。”
“你这孩子,怎的还耍脾气了。”李瑞自己拿着糖葫芦咬了一颗。
“那你刚刚为什么哭?”
“这是不说清楚不行了是不?”李瑞一边咔擦咔擦的嚼着,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
“我想知道。”
“你当时哭得那副惨样,我就想到我爹娘了。”李瑞一边吃着一边说道:“我跟你这么大……不,比你还小一点。”
他侧过头:“你见过那个刚出生没多久的牛犊吗?我需要站在板凳上才能骑上那牛犊,那时候我每天骑着我的小牛犊整个村子里耀武扬威的显摆着,哇,那威风!”
他故作夸张的语气:“每天都快乐极了。”他说着又咬了一口:“直到有一天,一场大火烧了我的家,我爹带着我四处狼狈逃命,他最后为了抢一口吃的跟人打架,打输了,吃得也没落着,临死前一边吐血一边跟我说:我娘在等他,我娘在等他……”
李光久迟迟没有说话。
李瑞把剩下的糖葫芦递给李光久:“你叫什么名?”
李光久接过糖葫芦:“李光久,木子李,光门耀祖的光,许久未见的久。”
“好名字。”李瑞夸了一句,蹭着墙站直了:“你在读书?”
“嗯,刚上小学,家里有人教我写过几个字。”李光久低头也咬了一口糖葫芦。
“真好,我也想读书。”李瑞抬头看天:“不过在部队也好,班长会教我,我现在会写我自己的名字了,说起来,你和我是同姓。”
“你也是李家村的?”
“不……”李瑞摇头:“我早就不知道我是哪个村的了,村子都被烧了,东南西北瞎跑,都不知道哪里是家乡。”
李光久再次沉默了。
“不过也挺好的,部队就是我的家。”李瑞伸了懒腰,走到前头:“走吧,我带你回家。”
“好。”李光久迈着短腿跟在后面,他一口一个糖葫芦,却并不觉得有多么甜,反而格外的酸涩,涩到骨子里。
等他们走到李家村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太阳开始变得比较晒,此时是早稻刚插秧的日子,农民一般都比较忙,李光久记得自家刚分的田就在家后院不远处,他回头跟李瑞指了指,说自己家就在那里。
李瑞就说先把他送到自家娘的手上再走,他反正也不急。
那玉县买的糖葫芦早下了肚,李瑞还关心起李光久家的情况,就问了一句:“这两年这块地方收成还不错吧,我巡逻的时候,看玉县的集市很热闹。”
“嗯,去年大丰收。”李光久微微抬起头:“我们这里解放得又早,日子过得没有以前那么难。”
“是啊,越来越好了。”李瑞叹了一口气。
“会的。”李光久肯定的说道。
走到自家田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