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十三岁了,在宫内存在感十分低。她与七皇子毫无交的,怎么好端端的就来了?
大公主下了歩辇,容景谦迎上,行了个礼:“皇姐。”
大公主神色有些紧张,她目光在允泰殿周围打了个转,最后落在容景谦脸上:“你还知道我是你皇姐啊,行礼都行的这么敷衍!”
禄宽心中一个咯噔。
这大公主一开口,显然就是来找茬的了。
可,怎么会?
好端端的,连大公主都来找茬了?!
禄宽紧张地偷看了一眼容景谦,他仍是那波澜不惊的样子,认认真真地又行了一遍礼:“皇姐。”
大公主死死地盯着他,似是在酝酿新的风暴。
容景谦回头,看了一眼禄宽:“禄宽,你去太医院一趟,将这些药替我领了。今日父皇已让于公公去了一趟太医院,那边不会再为难你。”
这种时候说什么领药的事情?
禄宽颤颤巍巍地接了药单,果然上边还是那些药——容景谦这几日有些咳嗽,太医院随便派了个太医过来,随便写了个单子,但禄宽去领药时又被敷衍而过,不是这个药缺了,就是那个药少了,禄宽等了一个下午,才听出一些门道,晓得是五皇子打过招呼,不让允泰殿的人领药。
如今皇上都让于公公去吩咐过了,领药自然是不成问题的,可眼下的大公主……
果然,大公主正愁不知道怎么发难呢,闻言立刻指着容景谦道:“我在同你说话,你竟与这太监说起话来了?!”
她神色之间,有几分学康显公主的意思在,然而她从未享受过容常曦那般尊贵无匹的待遇,自然也就无法做到容常曦那般嚣张,反而有种外强中干的感觉。
容景谦这才重新看向大公主,扬了扬嘴角,这笑意绝称不上和善,反倒让容常凝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容常凝又要开口,却听得容景谦道:“大皇姐有何不满,不妨入殿,景谦驽钝,愿闻其详。哪怕大皇姐要……一把火将这允泰殿烧了,景谦也毫无怨言。”
大公主神色瞬间苍白,身形微微一晃,竟道:“都起来吧!”
说罢,当真快步跟着容景谦进了正殿。
原本还以为有热闹可看的下人们起身,纷纷散开了。
禄宽下意识要跟上,容景谦头也不回地道:“去领药。”
“是。”
禄宽应了一声,莫名有些心惊,只好拿着药单,忙不迭地跑去了太医馆。
☆、猛将
容常曦打了个哈欠,尤笑温柔地为容常曦梳着头,赵嬷嬷给容常曦剥着果核,福康殿内暖意融融,充斥着佛手清香,若非昨夜落了小雪,角落里微微打开的窗户缝隙间隐约能看见那一抹白,容常曦都要觉得已经入春了。
这是她醒来后的第七天,一切顺遂,风平浪静,五皇子和六皇子暂时安分了起来,大公主则罕见地去了两次允泰殿,据说指着容景谦的鼻子骂了他两顿,容常曦要尤笑为自己打听,尤笑一边梳头,一边柔声道:“这事儿如今已传开了,下人们都在好奇,大公主素来娴静,不知为何竟被七皇子惹恼数次。”
容常曦自认这一手借刀杀人做的极有水准,尤笑的手法又让她十分舒适,不由得带着笑意哼哼了两声。
尤笑轻声道:“但也有好事的,说大公主那日从昭阳宫出去后,便开始对七皇子不满了,所以必然是您影响了大公主。”
容常曦眉头一皱,恼羞成怒道:“哪个嘴碎的胡说八道往本宫身上泼脏水!给我揪出来,掌嘴!”
尤笑正要说话,外头传来个聒噪的声音:“常曦,常曦,常曦!”
容常曦翻了个白眼:“属鹦鹉的啊?”
容景兴带着容景昊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常曦,真相大白了!”
容常曦不耐烦地道:“要说就说完,别卖关子!”
“我这不是替你高兴么!”容景兴奋地搓手,“你前几日让三皇兄替你查明瑟殿走水的事情,本来大家都觉得这事儿难查,结果你猜怎么着,你说对了,这事儿不光是那几个太监的责任,更和大皇姐有关系。”
容常曦眼皮一跳,不可置信地道:“什么?!”
“你也很惊讶吧。”容景兴嘿嘿两声,“大皇姐都认了,说是那时她带着那个叫尤敏的姑姑来昭阳宫想看你,不料尤敏打翻了烛火。只是大皇姐自己都不晓得,那个尤敏啊真是胆大包天,说什么明瑟殿东西好看,想要进去,实则是与二皇兄那边的大太监钱公公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趁着大皇姐要进福康殿,二皇兄刚看完你,正要离开,这两个狗奴才,竟卡着那时间点在无人的明瑟殿见面,不打翻蜡烛,这才起的火。”
容常曦说:“这是谁说的?!大皇姐主动来找父皇的?!”
容景兴摇了摇头:“这事儿如果能压住,我看大皇姐肯定要想办法压下来,是那个尤敏自己害怕,藏在粪桶里想溜出宫,刚好撞上最严格的刘侍卫审查,被逮了出来,刘侍卫要审她,她自己一个激动就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