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事儿也不能怪大皇姐,你就消消气吧,确实是那个尤敏有问题啊。不过大皇姐和慧嫔包庇下人,父皇也十分生气,让她们都待在承光宫里闭门思过,不许出来,更不许见任何人。”
“我不管,我要去见容常凝!”容常曦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容景兴吓的赶紧和尤笑一起扶住容常曦,“使不得使不得,你病还没好,怎么能下地?!何况父皇都说了,不许大皇姐见客的!”
容常曦下地走了两步脚下就一软,差点栽倒,恨恨地被抬回了床上,只能干嚎:“那我要见父皇!”
容景兴道:“常曦,我们刚从父皇那儿出来呢,吕将军马上要离京了,父皇有许多要事与他相谈。”
“什么狗屁吕将军!”容常曦气急败坏口不择言,“我要见父皇!”
尤笑脸色一变,低声道:“殿下!”
容景兴也赶紧捂住容常曦的嘴:“常曦!这话可不能乱说!吕将军他,他多神勇啊,若不是他,咱们东北边境哪能如此太平,你看看西北那边的胡将军,连个小小的胡达都压不住!你要说吕将军不好,连、连我也是不乐意的!”
这是容景兴第一次“忤逆”容常曦,语气还颇为正经,容常曦冷冷地看着他,竟有些想笑。
这个白痴,你如此崇敬的吕将军,将来可就要将你最讨厌的容景谦一手提□□,最后杀了你!
话说回来,吕将军……
屡战屡胜,被奉为战神的镇远大将军吕新林,确实如容景兴所言,是大炆的守护神,她深居宫内,对外边的战事一点儿也不关心,她对父皇和那些将军士兵有着无限的信心,当然,也没人会跟她讨论边关战事。
在容常曦那与战事有关的极少记忆中,东北那边的女桢族虽力量强大,却因为有吕将军的镇守,没出过什么差错,倒是如今被容景兴看不起的胡达,在后来越发强大,甚至在她十六岁那年,趁着他们秋猎,打过了蓝山口,险些长驱入京。
老将姜帆勉强守住了居庸关,加上没被带去秋猎的容景谦在宫中得了皇上快马加急的传令,率一半御林军赶往居庸关支援,将胡达众人击退。
这一次战役,如今回想起来,正是容景谦一生的转折点。
他们回京后,父皇对容景谦大为改观,赞叹不已,原本像是一颗不起眼石子的容景谦忽然绽放出夺目的光彩,边塞将领及朝中众臣对容景谦亦是推崇至极,因这一年容景谦也不过十六岁,临危受命,初上战场,虽有姜帆的带领与指导,却已展露了非同寻常的天赋。
但容常曦当时是注意不到这件事的,秋猎的时候气氛紧张,却无人敢告诉她京城险些失守,容常曦还沉浸在华君远的事情中,沉浸在秋猎前和容景谦那场惊天动地的对峙中,对容景谦的怨气和恨意达到巅峰。
她回京后,甚至还和容景兴抱怨过,容景谦居然活着回来了!打了一场仗,死了那么多人,偏偏就是没死容景谦!
他们一点儿也不晓得当时的事态严重到了何种地步,更不晓得为何父皇自此禁止皇亲国戚在京城郊外占用大幅空地作为私家猎场和牧马场,容常曦只知道那一次之后,父皇就不许自己欺负容景谦了,她憋屈了很久很久,直到吕将军赶回京,容景谦主动请命,跟着吕将军外出征战。
其后容景谦跟随吕将军出生入死,战事渐熄,但一年后吕将军遭到偷袭受了重伤,女桢趁机再次进攻,修养完的胡达族也蠢蠢欲动,最后父皇将一个郡主送去胡达和亲,暂时安抚了胡达,容景谦则一举将女桢彻底击回草原,大炆边境也总算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同样的,容景谦也越发势不可挡,偶尔回京,百姓夹道,群臣抚掌,声望极高。
容常曦忽然看向容景兴:“景兴景昊,我问你们,你们愿不愿意去跟着吕将军打仗?”
容景兴被她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给惊呆了:“啊?!常曦,你是气糊涂了吧?!我这时候去什么啊?我们才多大。”
“不是现在!”容常曦气急,“以后!比如,比如十六岁!反正十六岁了,也是要出宫的。”
容景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了吧,有吕将军在不就够了么,还要我们做什么啊?”
容景昊也附和不断:“而且昨天吕将军跟着父皇来上书房,还正好撞见我们欺负容景谦呢,他肯定对我们印象不好。”
容常曦眼皮直跳:“你们又做什么了?!不是让你们最近别欺负他么!”
容景兴愤愤道:“是他先招惹我的!他去净房的时候将我的书弄在地上了,我这不就来火了么!他又不肯道歉!”
这两个废物!
容常曦心里有气,摆手:“算了!等吕将军走了,我要见父皇,尤笑,你一会儿去跟何公公或者于公公说一下!”
父皇身边有两位公公,一个是何公公何匀,一个是于公公于善,何公公更为心腹,但为人也更难以捉摸,于善多替父皇做些跑腿、端茶点香一类的事情,也算能说得上话。
尤笑点头:“是。”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