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掌扒拉开:“你真就带着这么一队人去我家啊?我家可小了,根本住不下,真的。”
景福临似乎很喜欢杨玉琳的头发,伸手拈了杨玉琳的头发在掌上把玩:“你若是现在不睡,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话里威胁的意味能漫出来,傻子才听不出来,杨玉琳把心一横:“算了算了,不管了。”
闭了眼睡觉,景福临轻笑一声,退出去了。
掀开眼皮确认景福临真走了,杨玉琳才放下心来,一放松,真是觉得浑身都疼。
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巨石砸在自己胸口:“国师!国师!”
一睁眼,看见元霸拿手正在捶自己,大约在元霸看来是轻柔的动作,却把杨玉琳疼个半死,手忙脚乱去拦:“醒了醒了,别捶了。”
元霸停了手,问得天真烂漫:“皇上说国师要是醒不过来就让我直接把国师扛过去,国师你醒了?但是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不然我扛着国师吧?”
杨玉琳急急爬起来:“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
黑灯瞎火的,四下里静悄悄,走出去没两步,杨玉琳险些被绊倒,定睛一看,自己一脚正踩在覃宛胳膊上,慌忙退下来。
元霸伸手抓了覃宛就往肩上扛,一看旁边云笺还睡着呢,元霸又伸手去抓。
不料云笺迷迷糊糊中还下意识地闪过了,再抓,云笺又闪过去了,还顺势跳起来,迷迷糊糊地喝了一声:“…来者…何人…”
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看见杨玉琳,云笺又闭眼倒地睡着,元霸再抓,总算是抓起来了,顺手又往肩上一扛就往外走。
出了清宁殿,花容等在门口,月色下此人长身玉立,风姿卓然,真真没有辱没他的好名姓。
花容仍是笑着:“皇上不放心,差我过来看看。国师大人,这便走吧?”
杨玉琳点点头。花容上前:“冒犯了。”拎着杨玉琳的衣服后领子就开始轻飘飘地飞。
这一帮子人,哪个手上没有腰牌,但既是为了偷偷出宫,果然还是飞檐走壁来得方便。
再看前面元霸,左右肩上分别扛着覃宛和云笺,扛就扛吧,偏偏元霸将他们的腿压在肩上,脑袋和身子倒挂着,每翻一道宫墙,两人的后脑勺就在宫墙上磕得“哐当”响。
覃宛睡死了,浑然不觉,云笺磕得这么两三下终于悠悠转醒,翻身就爬起来,一脚踹开元霸,追着他就打,元霸飞一般在前面逃。
杨玉琳抚着胸口庆幸,还好,还好,还好自己醒过来了…
一行人动作麻利,须臾就已出了定安门,拐角处停着三辆马车,稀薄的月色下,景福临坐在椅子上冲杨玉琳挥手:“过来。”
花容早撒了手,立在一旁,杨玉琳抬脚过去,直直走到景福临跟前:“脑子被门夹了吗?出门还带个椅子?”
兰桡拿袖子挡了脸,偏头吃吃地笑,良辅一边偷笑一边答:“国师大人冤枉皇上了!这椅子是从隔壁院子里偷的,呐,那边那个院子瞧见没?”
杨玉琳顺着看过去,还真有一家商铺,景福临一把将杨玉琳脑袋带到自己胸前,上手就是一阵猛揉,边揉边训他:“国师大人很厉害啊,这才刚出定安门,就谁也不放在眼里了。”
杨玉琳一边扑腾一边叫:“松开松开,脖子还疼着呢!”
景福临顺势把人捞起来搂着,往马车上走,一边吩咐花容:“椅子还回去。”
花容过来掂起椅子,一掌推出去,眼看它打着旋儿,轻飘飘就落在院子里了,一点动静不闻。
杨玉琳目瞪口风,花容这手上的功夫真是出神入化。
景福临将杨玉琳塞进中间的马车,自己也钻进去,傅达礼驱车。
兰桡、良辅坐上当前的马车,花容驱车。
云笺自去最后的马车坐好,元霸将覃宛一把扔进去,眼看着就是脑袋着地恐怕又是“咕咚”一声巨响。
云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到底有几分同病相怜,伸腿拦在覃宛脖子上,将他脑袋轻轻放在地上。
不料元霸赶个马车也能这么大手大脚,横冲直撞,每遇沟沟坎坎或是石子拦路,覃宛小身板就从马车上凌空弹起,云笺就要手忙脚乱去替他挡一挡。
如是几次终究不耐烦,索性伸手把人捞起来,困在怀里,这才安分下来。
一路轻车快马,日出时分,晨雾缭绕,远远望见一片竹林。
傅达礼将三匹马解了鞍辔放走,弃了车。
花容掏出来一个精巧的小竹哨,长长短短吹了一阵,远远听见同样的哨音回了一声,花容方收起竹哨笑说:“我这五弟,脾气最坏,任谁若是敢乱闯他的竹林,可是不得了。”
进了竹林,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入眼一间竹楼,很是清雅。
花容将众人让入竹楼,竹几上煮着一壶茶,清烟袅袅,花容一边给景福临斟茶一边问:“星夜兼程,难免困乏,且在此处稍事休息,皇上以为如何?”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