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容…容公子…”
花容收了铁扇:“如此甚好。”
傅达礼坐如金钟,不见颓色,良辅寻摸到他跟前:“小达子,你想叫什么公子?”
傅达礼看都不看他一眼,默默拔出身侧的刀,良辅慌里慌张说:“好好好,傅公子,傅公子,傅公子少安毋躁。”
看了眼地上睡得死猪一样一刻也没醒过来的覃宛,一张脸跟云笺一样水灵灵,谁能想到年纪却已经能做云笺的爹,真是不可思议。
良辅指了指覃宛:“宛公子。”又指了指神采奕奕不见疲色的云笺:“云公子。”
花容看了看东倒西歪的兰桡和元霸,又看了看精神满满的云笺,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笑着对云笺说:“云公子,可否劳驾为我们砍两棵竹子回来?”
兰桡、元霸听见这句,二人齐齐瞪大了眼看着云笺,双目清明。
云笺有些不得要领:“砍竹子做什么?”
花容眨眨眼:“生火做饭。”
云笺思忖了一番,想不出有什么毛病,点点头:“要什么样的竹子?”
花容笑得灿烂:“随你看得顺眼。”
云笺点头出去了。
兰桡和元霸一脸雀跃鬼鬼祟祟在后面跟。
杨玉琳被他们勾起了兴味,扯着景福临袖子要去看热闹。
云笺找傅达礼借刀,不知为何,傅达礼死活不给,东看看西瞧瞧,一时也找不到趁手的工具,索性随便选了一根竹子上手就拔。
窸窸碎碎竹叶哗啦作响,云笺正拔得兴起,头顶有了动静,一个青影对着自己飞下来,捉住云笺手臂,腾空而起。
云笺龙鳞匕出手,反手一划,青影让开,复又隐入竹林,竹林茂盛,一时还看不分明。
找上门的架,没有理由不打,云笺也飞身入了竹林,看不见踪影。
只听见竹林里窸窸碎碎的声音不时响起,忽东忽西,忽左忽右,只片刻,一个人飞过来砸到地上,是云笺。
云笺抚着胸口爬起来,吐了一口竹叶,气得半死,又飞身入了竹林,片刻后又被人一脚踹下来。
云笺气得哇哇乱叫,再飞身上了竹林。
如是七次,皆被人毫不留情当胸踹下地。
元霸看得很高兴,自己被云笺打翻在地的场景他此刻还没有忘记,也早听说云笺身手在傅达礼和兰桡之上,眼看云笺终于被打翻在地,元霸兴奋得直叫嚷。
“臭小子!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了是不是!”
最后一次被人踹下来的时候,云笺躺地上不动,半晌之后,放声大哭:“到底是哪里来的什么东西?为什么怎么打也打不过?为什么…”
杀覃宛杀了四十九次杀不死,打这个脸都没看见的人打了七次还是打不过,云笺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沉痛的打击。
元霸被云笺哭懵了:“哎哎,你别哭啊,你打赢了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和我,如今才输了一回,有什么可哭的。”
又冲着竹林喊:“五哥你快来,人都被你打哭了!”
云影一身蟹壳青岁寒三友加金云纹宝相锦衣,从竹林里出来,高高地立在一根竹子上,竹子却只微微弯了一个弧,可见身轻如燕。
第18章 沉醉春风
杨玉琳看他眉眼清俊,风姿出尘,又听元霸称他五哥,知他便是云影。
心有不解:“云影看上去不似兰桡和元霸那样性子活泼,怎么也捉着云笺就打?”
良辅远远避开花容,凑到杨玉琳跟前。
“云影最恨人动他的竹子,前几年花容趁着云影不在,诓着元霸毁坏了不少竹子,云影回来知道了差点把元霸打掉一层皮,云笺一来就要拔他的竹子,你说云影生气不生气?”
杨玉琳看了一眼笑意盎然的花容,不自觉也往远处退了几步。
云影轻飘飘落到地上,声音清淡:“几时动身?”
景福临看了看天色:“今夜子时。”
杨玉琳一听说又要夜里赶路,很有些吃不消。
左右看了看,这些人一个个锦衣华服,容色惊人,真这么光天白日走在大街上,也确实太过招摇了些,默默叹了口气。
景福临劝慰他:“过了今夜,便不必如此辛苦了。”
杨玉琳本想探个究竟,为何是今夜,无奈腹饿难忍,脱口而出问了一句:“有吃的没?”
元霸耳里只听见一个“吃”字:“吃什么?在哪里?”
景福临看花容,花容看兰桡,兰桡看良辅,良辅看傅达礼,傅达礼无奈:“看我做什么?往常都是乌苏准备这些个东西,昨儿个夜里走得急,哪里顾得上。”
良辅吸了口气:“嘶,我说你啊,昨儿个午膳后好几个时辰给你收拾东西,你收拾了个啥?”
傅达礼理直气壮将佩刀在良辅眼前晃了晃:“刀。”
良辅一跺脚,转身问兰桡:“你呢?”
兰桡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寄东西。”
元霸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