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皆有了七八分饱意。元霸拍着桌子:“再来一桌!”
小二抹了抹额上的汗,小心翼翼回他:“公子,实在对不住,今日的菜品已经尽数耗完,怕是要等到明日了……”
元霸很不高兴。花容温声吩咐小二:“莫要理他,且拿两壶好茶来。”小二忙点头退下去。
花容忽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景羲:“今次走得匆忙,未带银两,恐要劳烦六爷破费了。”
陶丞一只鸡腿啃到一半呆住了:“我才想着要问你们借盘缠呢?这一路多亏景羲还带着几把折扇几颗珠子,才撑到今日,刚把最后一点银子花完……”
花容心下大骇,几把折扇?几颗珠子?
羲亲王府里的折扇非同一般,乌骨泥金扇、武陵夹纱扇、玳瑁青阳扇,往常景福临出面都借不动。
羲亲王府的东珠更是内务府直接着人从乌拉处采补,阖宫里最好的东珠,就出宫这一日两日的,竟全被陶丞吃进肚了?
回想他们这一路上不是笋子就是野兔的,花容忽然感叹,这二位爷过的日子,真是令人好生羡慕啊……
陶丞啃完鸡腿,上下打量了一下景羲,说:“他现在浑身上下也就这身衣裳值点钱了……”
总不能让羲亲王没得衣裳穿吧,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了花容手中的铁扇上。
花容眼角一跳,不动声色将铁扇往袖子里拢了拢,看了一眼云影的手腕,到底觉得云影不好对付,转又对傅达礼说:“老三,你的青犊刀可比我这扇子值钱不少吧?”
第19章 金兰公子
旁人倒没什么,云笺当先跳起来:“青犊刀?可是一千四百年前吴国大皇帝那把青犊刀?”
花容挑了挑眉:“你倒很识货么。”
云笺这么一惊一乍地有些失了离忧阁的身份,默默坐回去,很沉稳的做派:“只在古籍上见过,以为只是传说,有生之年竟能得见……”
边说着边忍不住要去看傅达礼的刀,刀不比扇,可以往袖子里藏,真要藏到身后又未免太幼稚,且不合傅达礼素日的脾性。
花容见云笺盯着刀不放,傅达礼有些吃不消,不免又开口说:“老三也是机缘之下恰巧得了,使了三年才趁手,说起来,我倒记得你手上有把匕首,看上去不似凡品啊。”
云笺忙把目光从刀上收回来,拿手紧捂着龙鳞匕,大有“人在匕在,人亡匕亡”的架势。
闹到这份上,看来这顿霸王餐是吃定了。
花容起身,慢悠悠踱到窗边,寻思着怎么不着痕迹从此地逃出去,却听得一声齿轮巨响,下一刻,每个人的座椅下都落了空,齐齐跌到地底下去。
花容飞身去捞,当先捞着了离得最近的良辅,却不料手上身上忽地一软,半分使不上力气,反被良辅的重量带下去,两人顺着秘道滑下去,砸进一间小黑屋,摔作一团。
花容一待着地便马上跳将起来,还未站稳身形又觉得浑身绵软使不上力气,软软地又倒下去。
“你们怎样?”难得花容也带了急色,高声问着。
“先把你的脚拿开,踩着我肚子了。”
是良辅,花容是说怎么脚下软绵绵的,原来不仅仅是药效的缘故……慢腾腾地把脚从良辅肚子上拿下来。
“其他人呢?”
元霸回答得有气无力:“二哥,晕……”
花容真是气笑了:“吃吃吃,吃那么多,直接药死你算了。”
兰桡也很虚弱:“这是什么药?”
覃宛的声音蚊子哼哼一般细细地传过来:“……沉醉春风……这药十二个时辰之内力气全无……”
云笺还有力气踹他:“老不死的,知道有药就不能说一声么!”
覃宛本是趴在地上,被他这两脚踹翻了个个儿,仰躺在地上,声气更弱了:“食物……食物里的药我吃不出来……”
云笺更来气了,又踹了两脚:“吃吃吃,就知道吃!”连踹了几脚只觉得浑身无力,脑子里嗡嗡作响,趴在地上喘气。
花容忙问:“害不害性命?”
覃宛缓了缓才回答:“无碍……十二个时辰之后自好,切记不可强行运功,亦不可动气……”
云笺吓了一跳:“动气会怎样?”
覃宛支吾不清,云笺气上心头又强压下去,赶上去踹他一脚:“会怎样?说话!”
覃宛吃痛,如梦呓般:“会……会没力气……”
云笺被“会没力气”四个字气得喘不上气,趴在地上捂住胸口呼吸困难。
烛光忽然亮起来,花容忙闭了眼睛。
待适应烛光后,环视了一下四周。
小黑屋顶上是错综复杂的通道,杨玉琳、陶丞、兰桡,三个摔到了一处,兰桡半跪在地上,可见是试图挣起身子未能得逞,看上去倒也没什么大碍。
元霸摔在地上四仰八叉,旁边是云影,他一向聪明,自摔下来之后一直不言不语不动,靠着墙闭目养神。覃宛躺在地上,云笺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