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被别人抢了。
我决定今年也不要回家过年,万一她把我扣下让我辞官怎么办?
今天下值早,我买了两根排骨,打算红烧,推开院门,发现我的躺椅被人霸占了。
他穿一身红衣,捏着两张信笺,看得投入。
莫不是家里进贼了?可贼人怎么会如此大摇大摆?再者说,我穷得叮当乱响,有什么好偷的?
你是谁?我站在门口拧眉质问。
他放下信笺,懒洋洋地说:不是要娶我吗?家里怎么又给你张罗亲事了?
顾湫?我看了又看,无论是容貌还是说话语气,真的是他。
你不是死了吗?
阎王不收没娘子的光棍鬼。
我拧他一把,再说鬼话就给我滚蛋。反正现在我是官他是潜逃罪犯,此时不支棱何时支棱。
顾湫捂着腰解释:我以前是太子的老师,如今的陛下当时还是位不受宠的皇子,宫里没人操心他的教养事宜,我那时让他扮做我的书童,和太子一同上课。
你有这么好心?
押注而已,宫里的每位皇子公主我都帮过,必要时总能派上用场。
所以是陛下承你的情,对你网开一面,没杀你?
他站起身来,接过我手上的排骨,若不是陛下授意,哪怕那尸体烧成灰,王诚也能认出不是我来。
难怪,王大人不提要核验尸体的事,而且那几天脸色格外不好,我还以为他和顾湫斗出感情来了。
要怎么做?顾湫拎着肉问我。
红烧。我说完又诧异,你会做饭?
他说:小时候一个人,不学做饭早饿死了。
待他已经洗好排骨,切好配菜,站在灶口炒糖色,而我还陷在顾湫死而复生的不真实感当中。
我跟过去,捏捏他的脸,戳戳他的腰,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没死?浪费我的眼泪。
哭了?顾湫不住地笑,我怕你这个性子,知道我还活着,要去告诉王诚把我抓起来。
怎么可能!其实很有可能,毕竟还是我的政治抱负更重要一些。
吃过饭后,我看着他消瘦的脸颊,问道:这一年你都去哪儿了?做了什么?
下江南看姑娘去了。顾湫翘着二郎腿,一副欠揍的模样。
这话我一句不信,要是他有这花花肠子,孩子早能满地跑了。
是吗?姑娘没瞧上你吧。
她们嫌我比她们好看。
我无言看他,无可奈何道:这种胡话你也说得出口。
不是你说的吗?我是有史以来最好看的大奸臣。
那是看你快死了,哄你的。
哦,是段大人哄我的。他眼睛微眯,开始解衣服。
一般顾湫阴阳怪气地叫段大人时,总没有什么好事,我急急扯住他的领口,生怕他把自己剥干净。
晚点再说。我搪塞道。
指着肩膀上露出来的一道疤,顾湫心情低落地说:消不下去了,身上都是这些。
没事,以前你是白瓷,现在是冰裂瓷,更难得了。我安抚性地亲亲他。
他立刻又开心起来,于是晚上便有些过火。
既然说要娶他,而且他现在是个比我还穷的穷光蛋,不能随意抛头露面。那我就要肩负起养家的重任,每月我都把月俸的大头交给他,让他操持家里的事。
但我总觉得家里一下子变得奢华不少,我的那仨瓜俩枣够买这玳瑁衣柜、苏绣屏风吗?
一再逼问之下,我才知道,顾湫下江南看姑娘竟然是真话,他去看姑娘们买胭脂了。
把这市面上常见的胭脂全了解清楚之后,他自己调了几样,推陈出新,利用早早转移的银钱开了几家胭脂铺、香粉铺,如今每个月赚得比我三年都多。
每月我把俸禄交上去,随后顾湫再给我发月例,零花钱是我工资的两倍。拿着大把的银钱,我也终于体验了一把有钱人的快乐。
虽然我的俸禄只能算是毛毛雨,但每次交钱时,他总要说一句,娘子养家辛苦了。
这使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软饭吃得很有面子。
落雨的时候,正逢休沐,我和顾湫在床上躲懒,窗外雨声淅淅,我问出心头梗着的疑惑:你明知道我是为王诚做事的,当初为什么不拆穿我?
顾湫半坐起来,躺在我的腿上,低语道:为了嫁给你。
又想骗我。我捏住他的脸,快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我没被王诚斗倒,如今也不能光明正大地住在这里,偷偷摸摸的日子早过够了。
说这些话时,他没有看我,我不禁心头触动,正要说些甜言蜜语,就听见他补充道:你做官是为了政通人和,我是为了荣华富贵,这些都有了,官当的很没意思,所以就不想干了。
皇上又早有借打压我震慑别人的意思,索性将计就计,乐得清闲。
不用看他,我都可以想象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别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