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墨闻言面上一红,似乎也觉得刚才的行为太过幼稚,这似乎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完完全全的随心所欲。
他那二十几年来冷淡而又没有波澜的行事风格被骤然撕开了一道小口子,并且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你管我?”赫连墨恶声恶语道。江眠微微一愣,又听赫连墨态度恶劣地问道:“昨晚,我怎么会上你的床的?”
这话实在是太有歧义,以至于赫连墨自己问完都觉得不适。江眠倒没有想那么多,怕赫连墨真的翻了脸,这次老老实实道:“你喝醉了就自己上来了,我总不能赶你下去吧。”
赫连墨沉默了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道:“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这时候,江眠才知道赫连墨一直烦闷的点是什么,他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即又赶忙回答道:“当然没有,除了爱掀被子以外你什么都没做。”
闻言,赫连墨却并未如同自己想象的一般松了一口气,反而从心底涌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感受。
赫连墨似乎已经完全忘记昨日喝那酒的原因了,他走到江眠面前,扯着江眠的胳膊,语气稍稍好转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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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挣扎,下次更新应该挣扎出剧情线了哭哭
第28章
这两人自那晚共眠后,一路上几乎无话,终于是在三天后的傍晚赶到了陆家的门前。
这日阴云密布,落日余晖都无法穿透那厚厚的云层落下来,只隐隐在云后头露个脸便灰溜溜地下山了。
赫连墨带着江眠杵在陆家的门口,他一双如鹰隼锐利的眸子盯着前方的大门,低声向江眠道:“怎么陆府的门是关着的?”
江眠微微皱眉道:“去东边尽头看看。”
那东边的尽头是个墙角,墙内约莫是片竹林,墙外仍是如同那大门一般,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赫连墨的眼皮莫名的跳了跳,仿佛是一种本能,他感觉到墙内似乎并不太平。
同样,江眠也捕捉到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声音,仿佛是竹叶刮过衣裳的动静。
此时两人的神色凝重起来,赫连墨拉着江眠的手,微微使力,便一同跃进了陆家的那壁墙内。
果然,这边两个人还未站稳,四面八方便涌来了不少护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须臾,一男子从这些护卫中走出来,这人身形壮实,头发斑白,嘴角撇着,两条法令纹挂在脸上,看上去是个凶狠角色。
“两位贵客到来,怎么不从正门走,反而走这歪道呢?”男子脸上的神情看不分明,不过声音倒是极其洪亮。
江眠顿了片刻,喊了声:“陆伯父?”
陆衡闻言冷哼一声,瞪了江眠一眼道:“在下担不起你这声陆伯父。”
闻言,赫连墨一双漆黑的眼睛尖锐地看过去,长眉一挑,皮笑肉不笑道:“何必在这里为难他?我看你们没动手的意思,那么有话直说便是。我同江眠也是与令公子有约在此,前来赴约罢了。”
陆衡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孽子!”旋即看向两人,恨恨道,“你们跟我来。”
穿过一片竹林和几条长长的石道,七弯八绕后便到了主厅,这主厅里头跪着一人,还有一男子竖着高发,红发带鲜艳地飘扬着,正懒散地靠在厅口的柱子上。
见到赫连墨,男子立刻来了精神,神色稍显愉悦。他挑了挑眉,颇带笑意地看向赫连墨。
赫连墨乍一看到虞岚,看到那满面红润又怡然自得的模样,想必虞岚身上的毒是清了。
他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对视着那略带笑意的眸子,无奈地瞥了眼,又移开了视线。
于是赫连墨便和虞岚擦肩而过,两人什么话也没说。
赫连墨走进主厅,毫不客气地找了个位子就坐下来,顺手还把江眠也按在了位子上。
跪着的陆迟看到江眠,连自己在罚跪也忘了,直接就站了起来想过去看看。
谁料想陆迟跪久了,刚站起来腿便一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好大的动静。
陆衡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嫌弃地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
倒是虞岚,一言不发地直起身子,走向陆迟,把他从地上扶起。
听到动静,江眠想问问赫连墨发生了何事,但厅中一片沉寂,他想了想终究是没问出口。
陆迟觑着江眠,才意识到江眠进了这里视线就没转移过,他用手握成拳,轻轻地敲了敲自己酸麻胀痛的膝盖,然后磕磕绊绊地走到江眠附近。
盯了半晌,陆迟伸出两根手指,猛地摆在江眠的面前,可江眠眼睛眨都不眨。陆迟问道:“你能看到我比的这是几吗?”
问完又干咳了一声,后悔起来,瞧这样子,江眠分明是看不见了,我这般问会不会令他难受起来?
还没等陆迟的悔意漫上来,只听见江眠忍着笑道:“我猜是二吧?”
陆迟一听,那刚刚压上他心脏的石头蓦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