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爪还不同寻常,疼劲过去了,余韵还在,根本无法让江眠当没事人一样撂开便忘。
此时江眠脸上的神采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憔悴与茫然。
他犹豫了许久,将那信撕了个粉碎,抬眼看了眼周围,把这碎纸片扔到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
就像是想让这一切真相都埋于此地一样。
江眠侧着头,静立半晌,似乎是已经同周围寂静环境融为一体。
山洞里头特有的草木清爽气息在深夜尤为明显,空气之中飘荡着似有若无的水汽。
而后像是思考定了一般,江眠翻开了手中的那本《驭》。
只堪堪看了几页,江眠愈发不能平静——这!这分明就是白遥当时在明月楼里使用的手段!
“吹动陶埙,死人可驭。”
除此之外,《驭》中还记载了控制活人的法子。想必当时虞岚被操纵失去神志,便是中了这里头记载的蝎尾之毒,再配合上它注明在一旁的所需修行的术法,中招之人根本避无可避。
越往后翻,便能看到越发霸道阴狠的毒辣招数,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如今中原武林中独一无二的一份秘籍。
而且这份秘籍,不讲内力,似乎人人都能练得。
秘籍修行的也不是江湖剑术,而是术法。
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去后,江眠合上了册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个猜想在他心中逐渐浮现。
若陆衡当日说的“黄泉之人那奇怪的武功只有江家能与之一战,似乎是同样的路数”是真的的话,那么奇异之处定是这本《驭》所讲述的术法了。
但事情还有太多谜团,江眠怎么想也想不清。譬如这本奇书怎么会出现在江家,怎么会在父亲手中这么多年?又譬如既然路数相同,当年又为何不敌黄泉?还有白遥又是从哪得来的这册子里教的招数呢?
江眠紧锁眉头,整个人犹如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接踵而来的谜题疑团搅得他头晕目眩。
不知思索了多久,江眠忽然听见一阵鸟鸣。
抬眼一看,天竟已蒙蒙亮了。
江眠眼中的探究慢慢消散,如今最为重要的还是解决当下难题。
几乎是立刻,他将《驭》放回怀中,旋即腾身而起,往赫连墨那处回赶。
山林之间,江眠身影如疾风掠过,叶片轻颤,又归于平静。
*
赫连墨在客栈里头呆了一日多,若说江眠此去并未停歇休憩,那赫连墨在这也并不轻松。
夜里他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睡,不知是这阵子习惯了与江眠同处,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还是别的原因,他也不想细细追究了。
窗外树影横斜,枝丫张牙舞爪的样子印在窗上,风一吹,沙沙作响。
伴随着风声,赫连墨不禁想起江眠离去时炙热真切的眼神,想到江眠对他说的“任他差遣”,他这辈子还从未见过就这样随便地把自己交托给另一个人吩咐差遣的人。
蓦地,赫连墨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再回到孑然一身时的心境了。
如今江眠离开,赫连墨只觉偌大江湖只剩下了自己一人。他倏地提心吊胆起来,生怕江眠出了什么事情回不来了。
越想这些,赫连墨便越发心神不定。
于是赫连墨蔫蔫地没了精神,硬熬了这一日多,眼看江眠对他保证的期限日子就要到了,却至今连个人影都未见到,赫连墨更加心不在焉起来。
正当这时,木门处传来一阵小小的动静,赫连墨一时失神,下意识回头看去。
只见江眠便在那门前出现,约莫是奔波劳累,他面色惨白,但嘴边仍然挂着赫连墨最为熟悉的笑容。
除此之外,赫连墨也没有忽视掉在江眠身上出现的斑驳血迹。
赫连墨心中一紧,往江眠所在之地跑去,伸手便摸了个彻底,他紧皱眉头检查了许多遍,直到确认了没有伤口才作罢。
江眠见他如此,起了调笑的心思,说道:“楼主怎的无故占我便宜?”
赫连墨瞥了江眠一眼,转过头去冷冷道:“怕你死了,我还要为你收尸,麻烦的很。”
他声音冷淡至极,是能让人信了这就是真心话的语气。
可是江眠毫不在意,他拽住赫连墨的一只手道:“便宜都让你占了,你不负责不行。”
赫连墨纵着江眠肆无忌惮的言语,没有出声反驳,耳朵尖不自觉地动了动。
江眠看着赫连墨的侧脸,那半边脸映着屋子里的微弱光芒,一脸的冷静自持,仿佛刚见到他便上前一通检查的人不是此人一般。
几乎是没有思考的,江眠抬起一只手搂住赫连墨的腰,轻轻一带。
赫连墨没有防备,轻轻松松便被被带至江眠跟前,他微微睁大了眼,看着江眠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解。
而后,江眠搭在赫连墨腰间的手在其腰侧流连,对上赫连墨少有的乖顺模样,脸色蓦地一沉。
他一把将赫连墨紧勒到自己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