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传遍唐眷的每一寸肌肤, 她疼得面容扭曲, 却因为被堵住了嘴巴而喊不出声, 只“呜呜”地哭着, 让裴渡心里愈加恶心。
他虽然因这毒药而痛苦, 却笑得无比轻快, 像是恶鬼一般:“说不说?”
唐眷的五官挤成一团, 依旧在摇头。若是说出去,他的父兄也会死的!
她低低的呜咽声没有让裴渡感受到一丝的怜惜,他只觉得恶心。
杀了她才痛快。
唐眷依旧在摇头,扭曲的五官可怖骇人。血从她的胳膊流下来,裴渡却没有怕的感觉,杀了她,让他甘之如饴。
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问的必要了。
他冷笑一声,用刀抵住唐眷的脖颈,用力地刺上去——
唐眷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刺上去的那一刻,低低地“呜呜”声戛然而止。
鲜血浸染了床榻,一直流到地上,像是绽开了一朵诡谲的花。
总算是清净了。
裴渡将女子踢下床去,视线一片模糊,头也疼得很。
唐眷说,不行事,就会死。
他视线恢复不到清明,浑身似有火灼烧着,难受得让他一句话也再说不出来。这毒药性太强了,他如□□焚身,浑身难耐。
太难受了……
他伏在床榻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容宛听到了女人的惨叫声和呜咽声,从睡梦中醒来。
她明白,掌印那边出了事。
她外衣也不穿,只套上一双鞋就往掌印的屋子那边奔去——
她急促的呼吸声带着风声,容宛飞快地奔着。
一推开门,她便看见一具骇人的尸体,血流了遍地,像是一个修罗地狱。
她没空管这些,忙喊:“掌印!”
没人回答她。
她心上焦急,又唤了一声:“掌印!”
依旧没有人回答她。
她心里焦急如火上浇油,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掌印不会出事了罢?
倏然,屋子里传来低低的一句:“出去。”
容宛顺着声音找过去,椅子的吱呀声越来越响。
听到脚步声,裴渡又哑声说了一句:“出去!”
他声音大了几分,颇有命令的意味。
这是他竭尽全力发出的最大的声音了。
“我不出去。”
小姑娘的声音很坚定,裴渡冷汗直流,将刀扎入自己的手臂,疼痛占据了神经,视线才清明了一些。
他看见小姑娘转到屏风后,惊愕地看着他。
裴渡身子软得厉害,他顺着跌坐在地上,紧紧地皱着眉。
他咬着牙,用尽全力又说了一句:“容宛,出去。”
容宛愣在原地,怔了。
裴渡这是……
中毒了?
她记得瑞珠跟她说过,有种药吃了之后就会燃起欲望,只有行事才能解除。更有甚者,会死。
她怎么可能出去?!
裴渡极有可能会死啊!
她忙扑过去,一接触到裴渡,他的手猛然瑟缩了一下。
他一接触到容宛,更加难受。
他忍住自己不去看容宛,也不去想别的。他拿起刀又要扎自己的时候,容宛却扑上来,把刀丢到了一旁。
她抱着他的手臂,像是要哭出来。
月沉如水。
“掌印,”她颤巍巍地问,“你、你是不是很难受?”
裴渡只重复着两个字:“出去。”
容宛摇头。
她咬着唇,又松开唇瓣,破了音:“我不。我偏不。若是你死了,你有没有想过提督府怎么办?我怎么办?”
容宛怎么办……
裴渡沉默。
他能抗住的。
裴渡站起身来,虚虚地扶住桌子,一大口一大口地喘气。
容宛见他这样痛苦的模样,心中绞着疼。
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疼呢?为什么呢?
她看不得裴渡难受,看不得他死!
容宛沉默半晌,只听裴渡说出最后一句话,仿佛已经用尽了力气:“容宛,给本督出去,不然——”
他恶狠狠地说:“本督杀了你。”
只有吓她,她才会出去。
他不愿意对容宛做出什么事情来,若是真的与她做了那种事情,他会一辈子活在内疚与自责中。
容宛浑身颤抖着,泪水滚滚而落。她抓住裴渡的手,心上一横——
裴渡看见她的外衣落在地上,随即露出白皙的肩头与锁骨来。再往下,是春光无限。
裴渡不敢去看,浑身上下如同火烧一般,要将他烧死!
她的衣裳一件件落在地上,迤逦着,像是一朵绽开的花。她低声道:“掌印,你冲我来吧。”
裴渡惊愕地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