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下走了一层,看到了在一层楼梯口彷徨找人的牧阳成。牧阳成好不容易看到他俩,抬手扇了扇风,感慨道:“我去,这人也太多了……”
绕出一层的楼梯间,牧阳成正要往正对着的大门口走,祁斯白忽然提议说:“去侧门看看?”
牧阳成脚下猛地一个刹车,眨眨眼,心说这也不是第一回 来七中了,考完试还要观光一下人家的教学楼吗。
不过他倒也无所谓,就扭头去看江逾声。
然后他就看到这俩大佬在簇拥推搡的人潮里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两秒,江逾声忽地弯弯唇角,说“好”。
祁斯白逆着人流,和江逾声一起又重新走了一遍两年前一起走过的那条路。
三人和往正门出口走的考生们擦肩而过,穿过光线昏暗的楼道,最终一个拐弯后,天光大亮,午后刺目的阳光一下暖洋洋地打在人身上。
祁斯白眯了眯眼,抬手挡了下光,笑着侧头看向江逾声。眼前人和两年前遇到时差不多,依旧酷酷的,冷冷的,还有……肩宽腿长,亮眼又帅气。
但好像又有什么和两年前不太一样了。
祁斯白搭了下江逾声的肩,凑近他耳边,小声说:“你之前不是说你来九中的时候我对你很凶?第一次见面那次,你不也对我很凶?”
江逾声很轻地蹙了下眉,要笑不笑的,刚要开口解释,就见祁斯白笑起来,说:“那我们就算扯平啦。”
牧阳成走慢两步,回头看去,“什么扯平了?”
祁斯白笑笑,没回答。江逾声看他一眼,也跟着笑了下,没解释。
“?”牧阳成狐疑地觑了觑他俩。
等牧阳成把头转回去,江逾声才侧身跟祁斯白耳语:“我开玩笑的。”
江逾声离他耳边太近,祁斯白有点不自在,怕痒似的,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肩,“……嗯?”
“我没有觉得你对我凶,”江逾声温声解释,“从我来九中,祁神一直都对我很好。”
祁斯白被夸得唔一声,笑起来,眉眼飞扬地朝他挑挑眉,“是吧,在九中,有哥罩你。”
江逾声轻轻笑了一声,哄人似的应:“嗯,等你罩我。”
他搭在祁斯白肩上的手顺势动了下,有些凉的指尖拨了一下祁斯白的耳垂,又抬起拇指,两指很轻地拈了一下。
而后,他忽然有点意外地发觉,刚刚还一脸豪气自称过哥的那个人,这会儿耳后已经渐渐泛起了红,眼睫混乱地颤动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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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部分数竞生来说,考完这场试,三年的竞赛生涯也算是画下了一个完美的句号。下一次再接触竞赛题,可能就是明年高考后的各高校自招考试了。
不过为了后续估分,也为了出分后有问题能够和数学会申诉,众人下午三点还要回学校,复写自己的答案。
七中正门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许璇打电话给祁斯白,让他和江逾声从侧门出去。牧阳成也几乎同时接到自家母上大人的电话,说她车停在侧门,和祁斯白妈妈在一起。
两车一前一后回到九中附近,两位家长带着三个男生一起在校门外的一家家常菜饭馆吃了顿热热闹闹的午饭。
期间,两位女士说说笑笑,偶尔扭过头来关心关心这三个历完大劫、埋头大口干饭的小孩。
许璇对祁斯白是打趣调侃偏多,对着江逾声却是温温柔柔地笑着说话。而两位女士也总会被江逾声哄得眉眼弯弯、笑声连连。
江逾声大概是不习惯面对妈妈们这个年龄段的女士,有些微不可察的无所适从,祁斯白在一旁看出来了,既觉得有点新奇,心底又因为他这点无所适从而变得有些软。
在祁斯白看来,江逾声身边流动的空气好像总是冷冷淡淡、拒人千里的,眼前这种平淡而温暖的亲和很少出现在他身上。
牧阳成在旁边看了会,半开玩笑半吃醋地扭头和祁斯白控诉:“怎么好像咱俩都是捡来的,江逾声才是亲生的?我妈也就算了……阿姨以前明明最喜欢我!”
祁斯白其实刚才就看出许璇女士很喜欢江逾声了。
想起自己和奶奶一起跟许璇夸江逾声时,自己说过的“你肯定会喜欢他”,祁斯白笑着朝牧阳成耸耸肩,扒拉了两口饭,没应声。
吃完午饭回到高中楼时,才刚一点出头。陈老还没回来,他们就在307旁找了间没人的空教室,一起默了答案。
祁斯白以前考完几乎不记得自己写过什么,这次纯粹是因为陈老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记,他才在检查时努力背了遍答案。
默完,他们对了下一试的答案。至于二试,其实做得如何,各自心里大致都有数,他们也没再多讨论。
还没到三点,牧阳成蜷在教室一角打起了手游。
祁斯白从牧阳成包里翻出一个平板来,拉开教室后面办公桌旁的一张电脑椅坐下,扭头问江逾声:“看电影吗?陈老估计三点才回来,还有快一个小时。”
江逾声嗯一声,在他一旁的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