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得像落进了滚烫的沸水中被灼烧一样,忽然喉咙一紧、脑袋一晕,前半句话化作晶莹剔透的泪水落了下来,我也终于如愿地倒在了地上。
合眼前好像听到陆景然在喊我,面容因为急切而变得有些狰狞,可我却觉得他像是天使,来接我去往天堂。
可是我又怎么会去天哪,像我这样破坏社会约定俗成的、更古不变的秩序的人,身上还背负了一条人命,又怎么会去天堂呢,下地狱才是符合常理的。
没过几天我终于在“地狱”醒了过来。
病床前坐着我的母亲,她手肘撑着桌子扶着下巴,闭着眼假寐。
我张嘴想喊她,却发现自己嗓子干的像沙漠一样,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可是我妈还是被我这一点动作惊醒了。
她睁开眼,关切的眼神渐渐蒙上一层雾,沉默了一会才道:“成源,你醒了?”
我点点头,然后哑着嗓子道:“嗯,妈,我想喝水。”
我妈应了声好,起身便去到了水。我接过水大口喝了两口,放下水杯的时候护士和医生已经来了。
我沉默着接受他们对我身体的视察。
我感受到了我母亲的沉默,这才终于懂得了什么叫一切都在不言。
是啊。
她只有我们了,她只有我们这一对亲生的儿子了。
最终我也没去陆景然的公司历练,贺秋笙回来了,他却走了。
既然话都说明白了,我也懒得再装下去了,索性把贺秋笙和她室友的联系方式都删了。
眼不见心为净。
有了两年前的教训,我这一次没在失心疯去给陆景然发消息。
后来我也是从我妈口中才知道,原来陆景然在北欧开了分公司,人早跑到国外去了。
他在躲我,就证明他还爱我。
我就这样想着,撑过了我们断了联系的第一个年岁。
我好像用错了办法,我太过偏激,所以打草惊蛇了。
我还是不想失去陆景然,正如我看到他和贺秋笙走的近时会惶恐担忧一般,如今我们远在天涯两端,我以为他过年的时候,没想到他只是通过邮箱发了问候,只有冰冷的文字。
转眼又一年秋风起,我抱着一束开得皎洁的百合花,来到了父亲的墓碑前。
我以前是从来不敢独自一人来到他的墓碑前的,因为害怕,也因为愧疚。
我将花放在了墓碑前,随后席地而坐,和碑上我父亲黑白的画像面面相觑。
我将手抬起,想搭在我父亲墓碑上,却悬在半空,迟迟放不下。
最终我还是收了回来。
我缓了好一会,才得以出了声:“爸……”
“……”
“对不起……”
我终于有了一些歉意,却丝毫不想悔改。
离开墓地我就回了学校,前些日子我从何信的口中得知,我们学校最近在做交换生的事情,和北欧的某个国家进行学术交流。
其实我并不知道陆景然到底在哪里拓展他的海外市场,但是北欧就那么大一些的地方,我找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作为交换生去北欧再偶遇陆景然,这简直天衣无缝。
我静心学习,争取能在明年获得这个机会。
我知道今年这么短的时间我肯定是没机会了。
我忽然发现那个醉酒的晚上我变得多么疯狂偏执,我现在看天是暖的,花草是艳丽的,似乎也不再像从前那么容易烦躁了。
毕竟陆景然和贺秋笙终于告一段落,我得不到陆景然任何消息,便可以掩耳盗铃一样认为他仍是孤身一人。
我办理了走读,宿舍其他人与我无关的热闹总会让我时不时地产生一种我太过另类的感觉。我不喜欢,因为我深知在感情方面,我已经是一个别出心裁的异类了。
反正也是陆景然的钱,这一年他的钱像是流水一样送往家里补贴。我们家原本也就是个小康家庭,日常开销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我妈也和他说过,只是他却很坚定地回绝了。
反正他做生意做投资本来就是钱生钱的工作,再承载着他的一份孝心,我妈也没好多说什么,只是把多的钱存到了一张卡里,不出意外的话,现在里面的余额应该九位数了。
有些人生来就是创造财富的,比如陆景然;而有些人生来就是败家的,比如我。
我直接用那笔钱在学校旁边买了间单身公寓,还顺便买了辆代步车。
我变得花钱越来越大手大脚,好像是想通过花陆景然的钱,来消遣自己的感情一样。
何信有些愤世嫉俗,搭着我的肩膀埋怨道:“你们这些富二代,花钱如流水,真是不懂我们平民百姓的苦啊。”
我一把推开了他,好像是要发火的,却怎么也提不起脾气,最后也是只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提上书包自己走了。
我在为如何能让陆景然回心转意而苦恼。
心理学将人的意识分为三个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