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几支符?
小王有些不明所以,这些平安符该不会是出自什么出场费很高的得道高僧之手吧?
大栗也相信这个吗,可别是被人唬了去!
她低头捣鼓起其中一枚翠绿色绣着“福”字的平安符,她倒要看看有什么过人之处。
谁知不看也罢,看了直接把她吓得小心肝乱颤。
还真是大手笔呢!
敞开符袋口,里面透出闪亮亮的光,她伸指一捻,触到了金属冰凉的质感。
不、不至于吧?
然而等她抽出里面衬底的金属薄片,使之重见天光,她禁不住大呼一声:“败家娘儿们!”
“你说谁呢你?”栗玦眉头一拧,直接将原本屹立批判位的人吓退台了。
老虎一发威,小羊羔子夹腿乱窜。
小王只得怂叽叽地举着金片片问:“大、大栗,这不会是纯金来的吧?”
“你觉得我会拿假的糊弄?”
小王汗涔涔地琢磨了一下,这一片掂量掂量就得十几克吧,按照现在的金价来算,这一张符就得小一万块。
大栗过年给她们家送礼,随随便便就花去了她一年的工资,比起感动,小王更多的是觉得惶恐。
“可你这样真的犯不上,我们家说到底都是乡下人……”
“乡下人怎么了?就低人一等了?就因为是乡下人,所以送金送银最实在,最能体现心意不是?”
王语非张口难言,她其实一点也没想到,她家大栗这么拿这次归家探亲当一回事。
莫名使得她的肩头也生出了一些重量。
“你是不是觉得我多事了?”栗玦的面色冷寂下来。
小王并没有让温馨的氛围继续流逝,她搂过栗玦的腰肢,一口啄在她的侧脸上,惹得怀中人左顾右盼,生怕被路过的行人驻足窥.视。
即使有负担,也是最甜蜜的负担。
人情债肉.偿的那种。
“真没有!你也知道我这么个人,就是心疼钱,你说咱走个形式得了,没必要真往外花那么多钱。”小王小抠本色道。
“我就是知道才没跟你商量,说出来你有千把个反对的理由等着我。”看出王语非并无责怪之意,栗玦半推半就地将重心倚在这家伙胸口。
她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考量告诉了王语非:“我不愿意随随便便送一些敷衍场面的礼还有一层原因。倘若日后我们的关系被你的家人们发现,至少我希望他们能明白,我给的了你富足生活,可以比大部分男人做得好。”
多么霸总式的独占宣言!
贴近现实,却又高于现实!
小王听得心潮澎湃,她们牵紧彼此的手,共度余生,从这一刻起就能预见,未来的道路上会遭逢许多困难。
但并非将对象换做男性伴侣就可以高枕无忧,同性的感情也有同性相依相偎的独到之处。
她们在体会中成长,成长中体会,直到很远很远,很久很久……
……
万事俱备,只差到家这一步。
不得不说小王胆大,在高铁站旁叫了一辆灵活的小面包车。
司机是个蓄着杂乱胡子的莽汉,胳臂没准比栗总的大腿还粗。
在上车前,栗玦瞥了一眼驾驶座上叉开腿豪迈不羁的司机大哥,极不放心地与王语非耳语:“还是看看有没有过规计程车吧。”
“我们村乡下都是小路,出租车很多都不愿走的,怕划坏车子。上上年我就吃了这个亏,半途把我放下来拖着一堆行李走了四里地。”王语非自己是无所谓,但她家大栗身娇体弱,哪能遭得住?
栗玦一时梗住,小农小户确有诸多不便之处。
小王继续安抚她道:“别怕,以前我一个人的时候都敢,现在我们有两个人,二对一呢!”
栗玦听了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这家伙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她的战斗力是负值来的好么,真要打起来,有她拖后腿,两个人加起来还不比王语非一个人管用。
不过好在最后栗玦的顾虑通通被验证为只是顾虑罢了,看起来暴脾气的老哥儿人其实特实在,将她们几乎送到家门口,收费还格外实惠。
北风料峭,砸得人满面干燥。下了高铁的车程才最是要命,她们花了三个多小时来到村落。
一路颠簸,浑身酸痛。
放眼望去,田头矗立着几栋平头的砖房或板房,外墙看起来重新粉刷翻修过,都是新农村的建设需求。
一路向东,过数第三间就是王语非爸妈住的屋子,门前辟出的一块空地上一个鼻梁冻得红彤彤的小孩正在一边吱哇乱叫,一边四处疯跑。
这般闹腾的小屁孩是谁,小王心中已有数。
适逢王语非和栗玦迎面走近,小朋友被吓了一跳,停下动作歪过脑袋打量着她们,随即扯着嗓子喊屋里的人:“爸爸,爸爸!”
“怎地啰,伢仔儿?”一张即使挂着几根须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