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无情地说:“已是半年前的事。”
叶拟一腔柔情瞬间凝结做冰,又伴着医者吐出的字寸寸龟裂,心脏竟无可救药地疼了起来。
“怎会……”叶拟喃喃,“我是修道界人人敬畏的戚胥之,修为已至洞虚,怎么可能护不住他……”说着,他又想到了些什么,声音愈发低了下去,“我如今只是金丹之境,果然是没护住吗?”
修道者数百年来再无人飞升上天界,戚胥之是当世唯一修为炼至洞虚境界的强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令他没能护住叶宁,自己的修为也连着倒退了三个大境界?
叶拟双手紧紧攥着,话里带上了些许阴狠。“大夫,叶宁与我的事,你应当也知晓的罢?”
医者道:“戚胥之与叶宁之事,天下皆知。”
叶拟道:“你既知晓我是戚胥之,还敢将我囚禁在此处?”
医者睨他一眼,看见了他无神眼中盈满的恨意。“那又如何?”
叶拟道:“你这是在与静岳凝仙宗为敌!”
医者笑了,这还是叶拟自清醒以来第一次听他笑,可向来冷冰冰的人即使是笑出了声,那声音也惯常的如冬月寒风,凛冽刺人。
“我知你想为叶宁复仇,”医者不无恶意地说,“只是我早说过,你若无法重拾你的记忆,我便囚禁你至死——这世上能治你眼睛的人只我一个,纵使是你逃出去了,修为大损还瞎了一双眼的你,怕也回不了静岳凝仙宗!”
巅峰强者从来不缺对手,即使戚胥之向来不问世事,鲜少出手,也少不了人眼红嫉恨。莫说同道中人,如今修道界中混杂的妖修、魔修数目不可小觑,个个都馋着戚胥之那一身天雷淬炼过的躯体,叶拟就是逃了,境况也不会好到哪去。
叶拟心中恼怒,却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你究竟是谁?”叶拟压制住怒火,沉声问,“为何救我,又为何偏要我想起从前?”
医者丝毫不在意他的试探与话语间的狠意,声音甚至还轻快了许多。
“待你想起所有事,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是谁。”
这一夜,再情意旖旎的梦也熨烫不了叶拟那颗恼怒的心。
叶宁伏在他身上,轻轻吻着他的唇,一只手还在叶拟后穴里动作,温柔地按压着里面的每一寸软肉。
“放松些,”他低低笑着,不无暧昧地说,“都这些次了,怎么还是这么紧张?”
叶拟配合着他的亲吻,身体火热,脑袋却清醒得可怕,他看着叶宁满是爱意的眼,想着医者的话,就想问问叶宁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有没有遇过什么危险。
可出口的话还是不受控制,他咬着下唇,情色的呻吟从唇缝中逃出,叶宁压着他一条腿,腰部下沉,将身下的巨物严丝合缝地插入了他的身体里。
“哈……”
记忆终究是记忆,即使叶拟再如何想从叶宁口中问出端倪,也依旧没办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只能继续说着那些已经说过的话,做着那些已经做过的事。
叶宁叼着他的唇,缓缓舔过,又将舌尖探进入,勾着他也伸出了舌来,叶拟满眼迷醉,舌尖忽然一痛,下身也被人重重顶到了深处,他腰肢一绷就想叫出声来,声音却被叶宁全部堵在了口中,化作了痛苦的闷哼。
叶宁狠狠地抽插了十数次,叶拟的感官几乎都要被撞坏了,被人肆意蹂躏的唇舌才被放开。
“怎么不专心?”
叶宁一边轻轻摆着下身,似在安抚被他cao疼的小穴,一边摸着叶拟的耳垂,轻声道:“今日一别,就只有成亲之日才可见面了,要这样长的时间不见面,还真是不习惯。”
叶拟粗喘着气,心底因叶宁的这句话也漫出些不舍来,他攀上叶宁的后颈,将正在舔咬自己喉结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再……再快些……射进来……”
叶宁的齿便在他说话时上下滚动的喉结上重重咬了一口,按紧叶拟的腰线,猛力冲撞了起来。
“戚胥之与叶宁之事,天下皆知。”
医者说这句话时,话里藏着嘲讽,修道界虽不歧视同性之间结为道侣,却也少有人会将这事拿出来宣传。叶拟原以为是医者瞧不起他与叶宁之间的事,却原来,是他看不惯静岳凝仙宗的戚胥之主动向合气阁的叶宁提了亲、向天下昭告两人婚事的行径。
天下皆知,原来是这么个天下皆知。
第4章 背叛
成亲之日定在戚胥之与叶宁相识满一年的日子。
修道界上前来祝贺的宾客几乎比修道大会前来的人还要多上几倍,宴席摆满了三个山头。
戚胥之寻常基本不会出现在人前,更别说这样人多的场合,之前的修道大会若非叶宁有参加,他也不会露面。
此次大婚,叶拟换下了惯常穿的月白宗门制服,穿上了大红婚服,与叶宁一起拜了天地,洞虚强者的跪拜无人敢承,合气阁的叶掌门连高堂之位也不敢坐,叶拟亦不在意,只拉着叶宁拜了高堂座椅与天地,最后的夫妻对拜,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