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路边商铺连绵的发光招牌将窗外切成两半。
宋予珩从未路过这里,那些陌生的店铺名让他有些不安。
自上车来一直缄默的宋学成终于开口:“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就回家。”
宋予珩看向父亲,中年男人粗糙的皮肤反着路灯的光。男人出汗了,但车里并不热。宋予珩内心的不安感更加强烈。
“只是去跟张叔叔见一下面,怎么会不愿意。”他垂眸看着自己的腿。最开始就是这样说的,父亲的上司想要见见他。
“啊,对…见面。”宋学成的声音开始颤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像是下定很大的决心,“可能…不只是见面。你张叔叔一直很喜欢你…他可能要你跟他多呆一会……”
“你不去吗?”宋予珩抿唇。他好像明白了一点。他只跟父亲的那个上司见过一次,在父亲公司年会上。那天那人的目光始终流连在他身上,视线的垂涎让同为男性的他都感到了不适。但他以为那会只是唯一一次见面。
“我……”宋学成语塞。宋予珩打断沉默:“我知道了。”
宋予珩又看着窗外。车速越来越慢,但是已经可以看见前面一栋高耸的建筑,带着“××酒店”的字样,他直觉这就是今天的目的地。
“儿子…我很可能可以升职的。”男人讲话又一次顺畅起来,语气急促,“你知道我们家已经欠了一些钱了,你妹的病还需要更多钱…副主管能拿的工资比现在多得可不止一千两千……”
还是因为宋馨然。宋予珩早就清楚父亲没有那么爱自己,但他没想到父亲的偏心会到这样……的地步。
他母亲在他小时候就抛弃家庭攀上了公司高层,而他跟母亲长得很像。父亲因此对他不算亲近,却对再婚生下来的那个小女儿千娇万宠的。
但是她几个月前确诊了白血病。
宋予珩觉得自己冷血,可他没办法对宋馨然产生同情。因为她四岁就会把他撞下楼梯,抢走父亲给他的一切东西并且热衷恶人先告状。她跟他的继母都将他视为仇敌。
可是父亲怎么能够……
越来越近的酒店字样变得模糊。宋予珩眨了眨眼,转头看着父亲:“爸爸,我今年十五岁。”
宋学成又一次陷入沉默,宋予珩看着那张跟自己没有任何相似的脸上露出些挣扎犹豫跟悲伤,觉得没有意思,又回过头去。
身后传来声音:“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就…回家。”
车依然缓慢而坚定地向着酒店驶去。
“没有不愿意。”宋予珩最终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只是跟张叔叔见个面而已。”
*
“我在这等着你。”宋予珩下车的时候听身后男人说道。
他关车门的动作一顿,手攥着边框犹豫,回头说:“你回去吧。”
再三要求下男人走了,他站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注视着汽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父亲说有人会在大堂接他。
所幸没等多久宋予珩就看见有人向他走来。一个男人,眉眼俊朗,西装笔挺。他感到不自在,转开目光盯着装饰柱瓷砖反光中的自己。
最后还是看向地板。
那人走到近前,似乎体贴地只是自我介绍:“我姓谌,谌彦,张宏斌的助理。跟我走吧。”
宋予珩依然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晚上十一点多,大堂早就没什么人,但路过前台时他仍然产生一种被看穿的羞愧。
他们都清楚他是来做什么的。
初三晚自习上到九点,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换下校服。
*
上电梯。走进套房。清洁。然后…换上裙子,蒙住双眼,在黑暗中等待。
很快就有靠近的脚步声,沉重急促。宋予珩往后缩了缩,动作却激起对方更大的兴致。
脚被抓住,粗糙的触感被施于最敏感的皮肤,他反射性挣脱。
故作低沉的油腻声音响起:“你这样会让我不太高兴,小珩。”
宋予珩顿在原地,片刻强压下内心逃离的欲望,慢慢把脚挪回了原地。
脚心附上一只手。随即男人突然用力,宋予珩猝不及防痛哼出声,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在对方冰凉的掌中微微错位。然后他听见愉悦似的轻笑。
变态……宋予珩暗自骂道。
那只手…那双手开始在他腿上抚摸,阴冷潮湿的触感像是蛆虫一般让他作呕。
宋予珩一直很怕痒,此刻只能死死克制着躯体的反射,紧绷的神经和心理的抗拒几乎导致他胃里都翻腾起来。
仅是腿的话也没有什么…但是宋予珩清楚不止如此。那双手已经开始上移,略过裙摆覆盖的地方,触碰到他的腰。他狠狠抖了一下。
糟糕…宋予珩担心对方感到不快,却听见他笑着说:“害怕吗?小珩,别紧张,会很舒服的。”
话语间汗湿的双手一直黏腻地流连在腰间,缓缓向上侵入。有记忆以来没人碰过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