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啊。”元阳顶着一头五彩凤凰毛晃动,对自己这一身打扮实在羞郝。
衡宁眸中闪过惊异,却在下一瞬把手上的剑放下,周身的冰冷气息立融。他站起身,朝元阳君行刚刚未曾施的回礼。
元阳在心中暗暗惊叹衡宁君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他本准备用这凤凰毛来刺激一番这位老友人,可惜可惜,冰山纹都没裂一个。
“你......”
衡宁君好似准备说什么,却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打断。
“诶呀,衡宁君,您甚么时候圈养了一位火凤凰,这是要闪瞎老夫的眼啊!”来人正是司命老儿,他用衣袖捂住自己的眼睛,小心地往他们靠近。“我的眼睛啊,眼泪水儿都出来了。”
司命老儿堪堪然睁开眼睛,夸张地一拍脑袋:“这不是元阳木君么,作这一身打扮干甚!”
元阳君微笑着,向司命老儿靠近,“这还不是要多谢司命仙君,在君上面前替我美言,让元阳有了忝列盛宴的荣幸。”
被揭穿的司命仙君僵硬地呵了几声,悄悄然躲到衡宁君身后:“好说好说。”
元阳想起自己昨日堆下的雕木活,也不继续陪司命嬉皮笑脸,正颜道:“衡宁君,前几日我托你做的木刻小刀,可曾完工?”
他作为一位司木仙君,最主要的职责便是用灵力雕刻神木,化腐朽为神奇,造化万千灵秀。上古有女娲抟土造人,他的技艺虽说没有达到那般至臻古境,也已然是雕物成物的大境界。
“随我来。”衡宁仙君不多话,直接将元阳往庭院里引。
衡阳宫内不像其他仙殿那般金碧辉煌,这沿途来没有半点装饰,都是些暗沉的树木,间或碰上一朵含苞待放花,也算得上惊艳。
司命老儿像个猴子似的,跟在元阳后面四处乱蹦,时不时跳着要摸他头顶上的凤凰毛,还兴奋地大喊着:“果真是火凤凰的羽毛,果真是!”
元阳转过身来,摁住司命仙君乱晃的脑袋,粲然笑道:“司命仙君这一头鹤发保养得着实好,我喜欢得紧,不如借来一用。”
闻言,司命老儿果然改行迁善下来,护住自己的头发,乖巧地跟在两人身后。
庭院深处,有一座雕梁画柱的楼阁,周围散发昂然的仙气,外有四层阵法护住,时不时有凌厉的剑意渗露。听说,此楼阁乃系承元阳木君亲手所造的。
这广袤仙境,也只有元阳仙君的大手笔能抵挡住剑仙衡宁的锻剑之气罢。
司命仙君正准备随着衡宁和元阳探入阵法,却发现自己被一层看不见的灵力挡住,眼瞧着两人深入楼阁,司命老儿悻悻然跺脚,吹了吹自己下巴上的三寸白须。
都说衡宁仙君冷情冷意,平日只让元阳君近身,本想着只是坊间流言,今日一见,果然叫人痛恨!
司命仙君径自在楼阁外吹鼻子瞪眼,慢慢地才安稳下来,面色突然沉寂,似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解下腰间的星盘,用灵力驱使矿石转动,渐渐出现金字浮动——这一千六百年间,元阳的金字竟然丝毫没有变动。
司命仙君暗下眸色。
他想起千年前的那场梨花吹雪。红衣人喝完轮回泉离开后,星盘上的金字轮转。
‘色’字是暗淡了。
‘情’字却是猛然赤红了十二万分。
第3章 阆苑仙葩
“师尊,你且慢些。”
元阳一身招摇,辞了那些要簇拥他上殿的宫娥们,自行往外飞去。扶原追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抓住自家仙尊朱红锦衣的后摆,生怕其被沿途的风沙给刮脏,弄得上不了台面。
“你啊,就是过于细大无遗。”元阳叹了口气,给小徒弟找了片祥云安歇,从他手中把自己的衣摆抽回。
头上的凤凰毛重得很,在风中晃得元阳有些头晕。
堪堪然到了仙宫门,两人从祥云上下来。扶原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四处张望,左挑仙树右挽蟠花。“师尊,这是甚么,竟长得如此......哦,这又是甚么!”
元阳早就习惯了扶原的聒噪声,不仔细听,在耳中也是“嗡嗡嗡嗡”得飘过。这扶原倒不像是他的徒弟,反似是司徒老儿一手教大的。
两人正走着,前面兀然响起琵琶声,清朗如水。
不远处的桃花树下,一位女仙坐着,在花瓣飘落中施施然如诗如画。
只见她轻盈地抱着一把琵琶,纤纤细指在琵琶面上划弄,一串串清音从扣动的细弦处传来。先是宛若傍晚时分疲倦的旅人,昏昏欲睡,声音婉转而凄凉。
半响,节奏逐渐轻快起来,好似月亮升上夜空,旅人举起酒杯,在朗朗乾坤中迷幻,歌唱起心底的荡然思乡之情来。音律深沉,渲染力张开,传遍四处。琵琶声中的旅人将浊液猛然灌入口舌之中,弦音顿猛,踏碎满园月色,直上青云。
琵琶颤抖,桃花漾漾。
“师尊,前面有个女子。”扶原的心中漾起小雀跃来,这下,他又能见识到自家师尊的风流实力了。元阳师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