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边,剑身摇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但转瞬之后又回到末阴的身后。
末阴垂下眼眸。“也许吧。”
如若这真的是斩魔剑,毋论它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把‘鞘’,其威力……
确如鸡肋。
元阳皱了皱眉。
只是这位妖君,果真不简单。
一直站在旁边不作死的胖慈眉突然打破沉寂,对着船主说道:“把残魂还给他们吧。”
他想到自己找到船主的那个晚上,那人完全没有了自己记忆中的稳重,身上的魔气几乎要冲散原有的魂魄,让他这位鬼差,又是惋惜,又是无奈。兰草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命盘里泛苦,好端端的美人成了怨鬼。
他一介鬼差,最后竟成了他们引诱众人上船的中介人,又是装死人,又是化腐尸的,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也许,是他的选择,一开始便错了。
不用胖慈眉发声,船主体内的残魂鸟早就吐尽,正在一片狼藉中干咳。
元阳在一边观测着魔气,一边看到末阴身上的金色条纹逐渐褪色,没有初始时的那般炙热。
天空中,开始下起雪,飘飘扬扬,洒落在众人的身上。冷气由下向上升腾,在所有人的身上激起一阵阵寒意。
地上扑腾的怪鸟,发出阵阵怪叫。
这些鸟逐渐变形,原本捎带大小眼的漆黑小脑,逐渐挤压、变形,掉落细小的羽毛。
第一只鸟长出一张精明古怪的脸,张开嘴:“吾名田三庆。”
第二只鸟长出一张媚意尤存的胭脂脸,张开嘴:“奴家红鸯。”
第二只鸟,第三只鸟,第四知鸟……
所有的伤魂鸟都开始咕咕乱叫,错杂在一处。
“在下沈子书。”
“不才张甫天。”
“妾身彦梅。”
随着这些怪鸟长出人脸,本来呆愣在原处的众人突然从绿水的梦魇中苏醒,麻木的双眼中逐渐恢复光亮。他们互相张望,却还是半长着嘴,似乎没有完全苏醒过来。
“奴身兰草。”最后一只鸟发出挣扎的低吟。
当兰草这个名字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如同触碰电流般得睁大双眼,尤其是沈子书,他扼住自憋得通红的脖子,想要发出声音来,却只能在喉咙中翻滚“咕咕”的叫唤声。
胖慈眉不动声色,往身后的大小姐望去,那大小姐的脸早就变成一张满布烫伤的苍白面孔,嘴巴也是半张着,发不出任何声响。
他叹了口气:“伤魂鸟残嗜的便是你们的执念,由此修炼魔气。想找回自己的魂魄,便说出自己的恶欲吧”
胖慈眉话音刚落,元阳便感受到一股异动,他摘下腰间的星盘,发现其中的一颗点正在不断地跳跃,而磁石上的铁针,也牢牢地指向胖慈眉所在的方向。
元阳忽然发现,从始至终,这个人,都好像置之于外。
地上的人脸互相啃咬,听到胖慈眉的话后,兀然安静下来,互相张望。它们张开嘴,挥动漆黑的细翅。
“世间万物皆是空,唯有钱财是真用。我想要无穷无尽的钱财,为此可以用尽手段。神鸟的
价值无以数计,我为了获取它,想要杀害船主。”
“十年前,是我派人‘教训’了兰草。“
人脸说完话后,发出一串尖利的奸笑声。
呆坐在冰面上的田三庆猛得原地抽搐,而后睁开眼睛,神识恢复清明。他的背后有虚幻的图景在冰面上投射——一个矮小的丑陋少年被摁在发霉的水缸里,他拼命地挣扎着,却只能在窒息中更加痛苦。图景变换,少年在泥地中翻滚,头发中全然是烂泥块,一枚枚铜钱从天而降,砸得他鼻青眼肿。
第一只人脸化一滩黑水,缓缓在冰层上渗透,蒸腾“呲呲”的瘴气。
第二只胭脂脸色张开嘴。
“柔情似水绕床毒,最是薄情自寡人。奴家憎恶丑陋的矮老板,想要逃离却不得逃离,自从爱上英俊年轻的男儿郎沈子书,便不停地偷尝禁果,背德私通,舍弃忠贞。”红鸯的背后也出现一幅幻景,图景中是十年前尚且幼小的她,一脸尖酸,手中提着滚烫的烙铁,表情疯狂地烫在兰草的脸上。
“十年前,我嫉妒兰草的容貌,用滚烫的烙铁毁了她。“
第三张人脸张开嘴
“无情饰有情,闭眼作疾人。在下对红鸯无半分情意,接近她一是为财,二是为色。山盟海誓皆是假,待我取得钱财之后,便杀了她。”
他的身后的图景中是一位唇红齿白的小少爷,正乖巧地躺在一位女子的怀中,在一声声温柔的“珍儿”中享受女子在他后背的轻拍。
“十年前,我看到兰草的迫害后,袖手旁观。”
第四张人脸张开嘴。
“假慈假悲假佛珠,真色真空真窥窃。妾身本是红楼女,嫁作贵人妇后愈加迷恋男色,妾身憎恨男人,却不能离了男色,最觊觎沈子书的身子,常想得之。实在不行,便找个机会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