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没你那么悠闲,成了魔君之后每日要处理的事情便有一堆,不能和以前一样带你出去玩了。”
“没关系啊,”秦兮也笑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两人皆是一顿,这句话秦兮百年前也曾说过――在日月海上。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帝天若无其事道:“只有小孩子才会天天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秦兮鼓了鼓腮帮子,嘟囔道:“我明明比你们都大。”
“哟,胆子大了,知道顶嘴了?”帝天挑眉戏谑道,他的目光在秦兮身上逡巡片刻,突然严肃起来,“秦秦,和他们回去,三族之战和你们无关,你不要插手。”
“怎么就无关了,这本来就是我闯下的祸!”秦兮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垂下眼睑,有些茫然道,“短短数年三族死了多少生灵?我不懂,到底中间出了什么错才导致了这一切,明明当初帝斛不是怎么说的,我只是想帮忙……”
听到这句话,站在他两步开外的少女怨灵眼中迸发出灼灼的恨意,她狠狠咬住下唇,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上前几步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秦兮的脸一巴掌甩了下去。
噌——
泰阿身体中发出一声钝响,巨大的泰阿剑身骤然浮现在半空之中。
在泰阿剑身完全浮现之前,帝天一把抓住那双半腐烂的手,将其堪堪停在了秦兮的面前一掌处:“你干什么?!”
被握住手腕的少女挣了挣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挣脱开,一双秋水双瞳立刻红了,死咬着牙没让自己哽咽出声,盯着秦兮的眼神依旧充满怨毒:“我干什么?难道他心里没数吗?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我们都过的好好的,他为什么要出来,他为什么不在秦山呆着,他为什么秦山之乱的时候不去死啊!”
她仰起头,眼泪顺着清瘦的脸颊滑了下来,啪嗒一下滴落在地上:“因为你,我的父母亲朋全死了,全死了!我不甘心,明明应该你去死,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情,为什么最后却是无辜的我们给你承担错误?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秦兮的目光暗了下来。
啪——
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了他的脸上,白皙的面容上立刻浮现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他垂下因为用力过猛而掌心通红的手,低声道:”对不起。”
“秦秦!”忘忧的手刚碰到秦兮的侧脸就被他微微一动躲开了。秦兮抬头冲他笑了笑,迎着六人担心的目光轻声道:“我没事。”
“大哥,”秦兮认真道,“这件事本就是起源于我,我想帮忙。”
帝天沉默了许久才最终无奈道:“想来我拦你也是拦不住的。你从来不听我的,唉,说起来我这个大哥当的也真是名不副实。”
最后两字的语气有些偏重,似乎在故意引人注意,溯世心下略感奇怪,不着痕迹地看了过去,恰好对上了帝天的双眼。帝天冲他无声无息地点了一下头,目光朝着秦兮不着痕迹地一瞥。
溯世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知道劝不住秦兮就想直接打晕他将其送走。不过为什么帝天如此笃定他一定会帮他呢?溯世藏在宽袍大袖下的手指捻了埝,交错复杂如蜘蛛网的命运之线在刹那被轻轻拨动,透过轻微的震动将往后的福祸传递到了他手上。
——大凶!
砰——
秦兮听到声响疑惑回头:“溯世你怎么了?”
溯世勉强笑了笑:“没事,不小心撞到了而已。”
“哦。”秦兮刚要回头,坐在他旁边的帝天陡然出手,以手为刃一掌朝着秦兮的后颈劈了下来!
泰阿重剑在眨眼之间出现在了泰阿手中,巨大的剑身以旁人难以想象的刁钻角度朝着帝天轰然砸去。
千钧一发之际白色的结界突然出现,牢牢罩住了帝天和秦兮,将其他人全部隔离在了外面。巨大的剑身和结界骤然相撞发出轰然一声巨响,碰撞之处白光闪烁不断。
“溯世!”泰阿高声质问,“连你也要背叛秦秦?”
在几个兄弟错愕的目光下,溯世咬咬牙将结界加固,死扛住泰阿的巨大灵力:“这件事情秦秦不能参与!”
结界内秦兮万万没有料到帝天会这么做,被一手刀砍下来时惊愕地瞪大了眼:“为什么?”
在他彻底闭上眼之前,帝天将手附在了他红肿的左脸上,深紫色的光晕在瞬息之间将痕迹消了下去:“秦秦,好好睡一觉,等天彻底亮了,大哥再带你去玩。”
秦兮嘴唇动了动,声音还没发出来,浓重的困顿已经将他包围,庞大的神识被团成了一团,落于万里山河之中,他缓缓闭上眼,所有的喧嚣吵闹都隔在了千里之外。
神识关闭瞬间,万顷碧海潮水骤息,整个秦山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这是在哪里?
——现在什么时候了?
循着万里河山传来的记忆之水,过往片段连成一长段堪堪抓住了即将陷于黑暗中的秦兮神识,将他一点一点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