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窗外传来的清脆鸟叫声唤醒,清景睁开双眼,身体内部依然不停泛起片片酥麻,疼痛却早已消失无踪,经脉中流动着的是有些陌生的内力,应该就是修习《周易参同契》所得,这些他都早已预料,真正让他惊讶的,却是小腹中的阵阵暖意。
其实昨天与沈尧媾和时清景就已经发现不对,当时他内力尽失,沈尧又近乎失去理智,按理说自己根本应对不了如此疯狂的索求,最终却只是受了轻伤,并没有伤及本源,当时,也是从腹中升起了一丝暖意。
“接下来,要一点点把你体内的气息清除出去,怕你撑不住,所以要把我的种子,射进你的子宫里。”
突然想到了祈霄一月前自己耳边的低语和随后花房中被射入的精水,清景右手覆上了自己的小腹:“是因为这个吗?”
“没错,是祈氏一族的真阳之种,等你练成‘炼精化气’这个境界,就去楚国,让他帮你把种子取出。”沈尧出现在房中,淡淡说道。
“是。”口中乖乖答应,清景内心却不禁有些怀疑。
已经射进去的东西,还可以取出来吗?
十日后,钟山山脚。
清景一身淡黄衣衫,悠然而行。他外表平静,心中却是思绪急转。
要去千里之外的楚国都城应天,以他现在的武功,自然是需要有人陪护,可是他虽然无意掩饰自己的行踪,却不想让祈之的人马出现在自己面前,偏偏自己虽然手中有些势力,但无一例外,都与祈之有所瓜葛。
恰好钟山在雍楚边境,清景思前想后,决定借个东风。
信步走到楚国境内一处茶馆坐下,过人的风采引得旁观者纷纷瞩目,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道身着铠甲的白色身影,已经来到清景面前。
“此地守将东律,见过雍王,不知道殿下莅临楚地,有何要事,末将是否可以为殿下解忧?”
有些欣赏地看着眼前俊朗英气的年轻将领,清景语气温和:“本王正欲前往应天拜会楚君,所以至此。”
惊讶地睁大双眼,传闻中这位殿下一直以潇洒不羁、行事随意着称,但能够孤身一人到他国出访,拜会的还是当朝国君,这种行为,还是让出身世家的东律惊讶不已。况且,之前二十年,因为楚国前任国君卿丘掠走祈之之子祈风,并导致雍国皇后、楚国公主卿书之死,雍楚两国战争不断,即使现在卿丘失踪、祈风代替他登上楚国国君之位,两国关系有所缓和,眼前这位雍王,与自己王上祈风的关系,依然暧昧难明。
毕竟,祈风才是祈之亲子,清景虽然被封雍王,到底只是义子。
心里想着这些东西,却没有耽误东律向清景提出邀请:“此去应天,路途遥远,正好末将需要回应天述职,斗胆请求与雍王随行,陪侍一二。”
知道对方名为陪侍,实为监视,此举却正中清景下怀:“好啊。”
“如此,请殿下上船,这段路程,还是走水路更便捷一些。”
稍作休整之后,清景便跟随眼前之人来到大江之畔,上了楼船。他自幼生长在北国,祈之虽然喜欢带他到处游历,却从不踏入楚地半步,后来又事务繁忙,也没有时间一览南国风光,此次机会难得,索性抛开一切,尽情观赏一路风景。
东律虽然被派往边境担任一个小小的守将,本人却是出身世家,见识修养都颇为不凡,两人闲时聊天,倒也颇为投契。
这天刚刚用过午膳,清景走到船头远眺,东律落后一步随行,只听到身前人语带兴奋:“那是什么地方?好一片桃花!”
东律举目望去,果然看到远处岸上桃树繁缛,桃花盛放,灼灼其华:“此处便是桃叶渡。自古以桃花闻名。”
有些出神地看向红花笑展之处:“南方气候和暖,桃花早开,若在神京,怕是只有蓓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清景神色突然暗淡,好似一时间失去所有兴致,返身回到船舱之中。
楚国造船之术颇负盛名,船速之快更是冠绝天下。不过数日,应天已然在望。远远看去,便有人群挤挤挨挨,聚集在渡口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知道东律早就派人传信,整个应天恐怕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是来迎接自己的。
清景面不改色,待船只靠岸后便由东律带着一众将士开路下船,来到岸上,正在猜测祈霄二人准备在哪里见自己,却见人群一分,一道高大身影迈出,头戴金冠,衣着华贵,耀眼夺目,俊美之极,正是祈霄!
居然不是祈风!
一边欣赏着眼前新君的容貌,一边却是在心中暗暗惊讶,天下人都只知道祈风,不知道祈霄的存在,清景自然是能够分清两人,但这种场合,以他对这二人的认知,应该多是祈风出面,不知为何此次却是祈霄。
不过数步,两人终于面面相对。清景正想说些外交辞令。却被祈霄抢先:“雍王这次来楚国,想要居于何处,皇宫如何?”
突闻此语,清景不禁暗骂祈霄不按套路出牌,不料下一瞬对方更是伸出手来,想要握住他的右手。
知道此举是为了探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