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面露惭色。
徐广钏已然泪流满面,转身对着宁州方向,直直跪了下去,掷地有声道:“然奸逆当道,注定此路凶险,但我等绝不言弃,当协力同心,共图大事,只为宁州黎民百姓!”
众人皆随徐广钏朝宁州方向跪下,共道:“协力同心,共图大事,只为宁州黎民百姓!”
南星对徐广钏点点头,让人扶自己起来,对众人抱拳道:“诸位放心,朝中忠臣良将从来不缺,只要大家坚持下来,进京自有人接应,宁州灾情冤情也定会大白于天下!”
众人也对南星一拜,一切仿佛再次回到宁州,他们在百姓望眼欲穿的注视下,携带万民书跪别,踏上了赴京之路。
“送信的鸽子来了!”
众人闻声,只见一只尾羽淡青的鸽子飞进洞穴,落到南星的胳膊上。
南星迅速拨开鸽子腿环,拿出信笺打开,随即笑道:“京都那边有消息了,我们往城西出发!”
城南主街,王真与王允程快马加鞭,带着兵马气势汹汹而来。
王真笑道:“表弟,幸好你及时看穿金銮卫暗里的行动,不然我还真把宁州那几个刁民放进三法司了。”
王允程得意道:“中午时候我就看到金銮卫的人行踪异常,正待上报,一向与我不合的赵凉越突然要请我城西喝酒,甚至不惜讽刺激将我,我当时就看出有问题,直接拒绝了他。呵,果然我刚出午门,手下就来报金銮卫带了两口棺材进城。棺材哪有往城里带的?他们主子关牢里还没死呢。”
“障眼法罢了,定是知晓王将军今日出京办事不在,所以就趁机用棺材运人进来。”王真道,“我已经让人先去围住城南城西交界的那片废宅区域,金銮卫就在那里。”
“好!”王允程冷笑一声,道,“赵凉越表面光风霁月的,谁不知道他每日同褚匪同坐一辆马车上下朝,指不定早就发生了什么腌臜事,也配曾在诗会上压我一头?还真以为褚匪如今查了绯霞楼和鹿鸣,王韩会倒台,他能跟着耀武扬威吗?”
王真赔笑道:“当然不能,王韩两家何等势力,他们不过是蜉蝣撼大树。”
“走!跟我去将金銮卫和那几个刁民一网打尽,事完之后,我让我哥给你加官进爵!”
王真忙欣喜若狂,道:“那就提前谢过表弟了!”
两人再次狠甩鞭子,马匹飞快。
快到城西交界处时,突然前面远远出现一支人马拦路,为首的人朝他们冲过来。
“谁啊?没长眼睛是不是!”王真一声大喝,挥舞着缨枪就冲了上去。
然后几乎是一瞬间,王真看清了来者,勒住缰绳已经来不及,被来者一抢挑下马背,摔了个狗啃泥。
王允程也驱马靠近,一看才发现来者正是自己兄长王允明,身上穿着便服,还未来得及换上盔甲,正铁青着一张脸看着他们。
王允程翻身下马,一脚踩在王真胸膛上,俯身斥问:“为何不守城西郊?”
王真哆哆嗦嗦道:“将军……将军,金銮卫使用障眼法,用棺材将宁州那几个刁民带进城了,就在那边废宅区,我等正要去抓捕,金銮卫也在那里!”
“是谁告诉你宁州的人进来了?”
“是……二公子。”
王允明抬头怒视王允程,骂道:“废物!你除了会拿腔作势,念那几首没用的诗,还会做什么?”
王允程心道不妙,但还是坚持道:“金銮卫这次动作这么大,还让赵凉越来拖住我……”
“愚蠢!”王允明怒道,“你是什么分量?赵凉越拖住你有什么用,他是要用你的驴脑子引开王真,引开城西郊的守兵!现在这个时候,估计那几个宁州的逃犯真进了城了!”
“哥!”
“别叫我,回去父亲自然会收拾你。”王允明翻身上马,将枪往王真一指,吓得他浑身一抖,王允明喝道,“带上你的人给我去搜城西,再办不好,你全家的脑袋我照收不误!”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办!”
天际外,雨势已收,天光照破残云万卷,红霞染遍京都苍穹,似一顶绯色华冕。
大理寺。
三法司会审了一天,也吵了一天,此时终于安静下来,三位大人各自端了碗茶休养生息,主事们在忙着记录整理。
沈明尉看着优哉游哉的褚匪,不禁问道:“褚大人似乎心情不错啊?”
褚匪轻呡了口茶,慢条斯理道:“喝了大理寺一天的茶,褚某能不高兴吗?”
沈明尉笑道:“那我可得提醒褚大人一句,褚大人整这么大的动静,到头来还什么都没审出来,这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哎呀,这不还没结束吗?沈大人急什么。”褚匪堪堪起身,理了理衣袍,道,“明天再继续,今日褚某就先回去了,各位大人自便。”
褚匪说完就真甩甩袖子走人了。
大理寺门口,京墨一直等在外面,看到褚匪出来,立即上前。
褚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