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也进了屋,叹了口气:“一家人,有啥话好好说...”
奶奶瞪了一眼爷爷:“死老头子,你还说孩子干啥?能好好说,我大孙儿能气这样啊?那刘芳就不是个好玩意,三丫头就随了她妈了,娘俩都不是个好玩意儿...大孙儿啊,咱不生气了啊,回头奶奶骂她。”
说完了,老太太还不解气:“还不都是你个老头子,非帮着老二逼我大孙领他三姐上镇里,你看看现在,那三丫头是个正心干活的人吗?”
爷爷听了也是摇摇头:“往后啊,就不管了。”
武江山听着奶奶的安慰,心里一直憋着的那股火,也散了。
“爷,刚刚我是气过头了,往后我再不那么冲动了。奶,你也别气了,别气坏了身体。”
“好,好,奶也不气,奶给你拿糖吃啊。”
老太太去翻箱倒柜了,在她心里,大孙儿还是小时候的大孙儿,给个糖,就哄的高兴了。
武江山揉了揉脑门:“爷奶,我上镇里买个小院,把你们接过去吧?”
爷奶要是肯跟他去镇里住,他以后,就不回来了。
眼不见,心不烦。
“我跟你爷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到老把家给扔了啊。”
奶奶找出两个糖块,过来塞武江山手里。
爷爷也是不肯,说在这里住惯了,没事还能下下地,干点活,去镇里连个认识人都没有。
武江山叹了口气,他心里也是知道不太可能。
闻言,也就不再提这事儿了。
另一边,武绍棠也让宋香君给拽回屋了,回了屋,宋香君就甩了脸。
“你也不问青红皂白,你就想打儿子,小双都这么大了,你不给孩子留点脸?”
武绍棠正在气头上:“他大了?大了还干这种事?拿锄头砸二哥家的窗,你说他胆儿多大?”
“那不是叫你二哥二嫂逼的啊?”
“有你二哥那么干的吗?给小双跪下了,这是干啥啊?咒我儿子呢?”
宋香君气的眼都红了:“叫我说,砸的轻了。”
“你快消停的吧,就叫你们惯的。”
宋香君一听,激动的锤了一下武绍棠:“我惯孩子咋了?就你这个当爹的不惯,孩子不管干啥,你就说不出个好话夸夸。自己孩子你都不了解,今天要不是把小双逼急了,他能那么干?”
宋香君抹着眼泪,坐到炕沿边呜呜的哭:“我拼死拼活给你一下生了俩,闺女上大学,儿子也能挣钱养家,你问问别人谁家孩子有我生养的这么出息,就你这个当爹的,一天还不知足。你兄弟是亲兄弟,江山不是你亲儿子啊?”
武绍棠一看老婆哭了,他也慌了,凑到身边手脚无措,最后上手拍拍宋香君的胳膊:“哎,你哭啥嘛,我就是说说,他砸窗本来就不对,有多大仇啊?”
宋香君一把将他的手打开:“那你二哥跟小双有多大仇?用得着当着大哥大嫂,还有咱俩的面给小双下跪?”
“说小双逼他们家,逼什么了?养着他三姐在镇里,拿钱给你二哥赔老孙家,他哪错了?”
宋香君越想越委屈,替她儿子委屈:“孩子都气啥样了,你这个当爹的,还不给他撑腰。”
“哎呀,我就是说说,我不也没打着么?行了行了,我错了行不行,你可别哭了...”
宋香君扭着身子不搭理他:“你别碰我,晚上给我上小屋睡去...”
大伯帮着二伯,把碎玻璃都清理了,然后找了块塑料布先给钉上了,明天得去买几块玻璃回来换。
二伯娘上了武美华的屋,俩人关上门不知道嘀咕啥了,不时还能听见娘俩骂武江山的声音。
二伯一脸尴尬:“哎,大哥,你看江山这孩子,脾气真急。”
大伯瞥了他一眼:“老二啊,小的不懂事,咱当长辈的,不能不懂事。”
大伯见窗户钉上了,拍拍手回屋里。
大伯娘正在跟武红说这个事呢,武红跟着生气,抱着打瞌睡的大宝小声说:“我二伯现在咋这样了?”
大伯往老爷子屋里瞅了一眼,摆摆手:“行了,别说了。”
武红见她爸坐炕稍,抱着小盒卷旱烟,犹豫了一下:“爸,我想跟周立宝离婚。”
大伯微微皱眉:“离啥婚?说出去叫人笑话,大宝往后咋办?”
“怕人笑话,不怕自个养大的闺女叫人给打死?是你脸重要,还是你闺女重要?”
大伯娘的质问,让大伯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