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相思无尽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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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尚看了看她道:「昨夜受了惊吓,须得安神。」
爱茉听了,这才强压心头噁心皱眉将药喝了。
柳云尚又道:「你素日里心思过多,肝气不舒,须得调养几日,我已吩咐了人按时送来。」
既住在他府上,又得关照,爱茉自是不能拒绝,只是心中疑问甚多,于是道:「太守当真无事?」
柳云尚看了她一眼:「他为了躲避魏王出此险招,虽一时好用,却保不了长久,我已写信让他安心守在府里,过些天自见分晓。」
「那苏……苏远山为何寻到这里?难道也想要那前朝玉玺不成?」爱茉心中充满疑问,无夜那日又不肯说,她只能寄希望于柳云尚。
「那块玉对他来说倒是小事,另一件东西才是他最想要的。」
爱茉疑惑地看着柳云尚,可是他说到一半却住了口,只看了看她的气色,正色道:「你先仔细调养,等见了分晓我自会告诉你。」说着,便要离开。
爱茉见他要走,心中一急,不由伸手捉住他的衣袖道:「先生慢走。」
她原本坐在床上,如今急着伸手,衣袖便勾住了小几上的茶壶,只听得一声脆响,一壶热茶俱打翻在地,爱茉探出身来,自是被泼了大半壶,顿时一阵热辣辣的痛传来,整个人险些掉在地上。
柳云尚见此,忙扶住她,又见爱茉衣袖与身上衣衫俱被热水沾湿,滚烫地贴在皮肤上,于是抬手便将外衫揭了去,又忙叫人来,一连叫了几声,外头也不见应。爱茉见了知是三娘以为他们有重要的话说,已将下人都支开了,于是只得忍痛道:「罢了,我这样子如何见人。」
柳云尚也知她衣衫不整,于是只坐在床边拿了巾布替她擦拭,爱茉忍痛撩起衣袖,只见手臂上已一片粉红,幸好那茶放了有一会儿,并不是滚开,只是肉皮疼的紧,无甚大事,只是衣裳被子尽湿。爱茉见了倒是长出一口气,可却听得柳云尚冷声怒道:「你是多大年纪,连茶壶也能打翻?」
爱茉不知他哪里来这么大的火气,不由怔住,疑惑地看着他,因手臂疼的厉害,眼中不免噙了泪,一时间目光盈盈,竟有楚楚之态,柳云尚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眼中的怒火渐渐敛去,一丝复杂的神色闪过,不再理她,而是低下头将她衣衫褪下,又喊来了下人替她换了被子,见她安顿好了重新躺下,这才看她一眼,走了出去。
爱茉躺在床上听着他出去,心里的念头转了几转,又想起无夜那天的话,终是咬唇下了下决心,唤了三娘来,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三娘听了,神色不免惊异,可是见爱茉神情坚定,于是不敢多问,只退下去奉命行事。
是夜,微风拂动,树叶轻响,窗外月色撩人。
爱茉摇摇桌上的酒壶,只剩了一点酒,她站起身来,有些微醺,晃了晃这才倚到了窗前。好久没喝这么多了,倒有些不胜酒力,想当年,她偷了父亲的一坛好酒与先生共饮,竟未醉倒,如今却是这么一点便有了醉意。只是当年的先生变成了魏王殿下,而自己呢?她一笑,挥去了心中的念头。
这时却听得三娘的声音隔着扶疏的花木隐约传来:「……晚饭也没用,只命我拿酒,我拚命劝了,她却不肯听……本不想劳烦公子,可她现在的身子,公子也知道……」
爱茉听了不由微微皱眉,最近身上不舒服她是有感觉的,只是没在意,此时被三娘这么一说,心里好像有什么隐隐浮上来,可头又晕的厉害,有些想不明白。她抬了手想扶额,却不想打翻了窗前的花瓶,只听得一声脆响,那花瓶掉在了外面的青石上,顿时摔了个粉碎。
听到声响,三娘住了嘴,爱茉却笑了,看了看自己的手,便扶着额要去里间歇着,这时,却只得外面门响,转头看去,却是柳云尚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桌上的酒,又看了看爱茉,脸上神情喜怒莫辨。爱茉见他进来,便站住只笑道:「公子所为何来?」
柳云尚看着她不语,爱茉却来到桌前斟了一杯道:「今日多谢公子收留,爱茉谢过。」说着,便饮了一杯,后又将酒满上。柳云尚看她醉意蒙胧,只冷冷道:「你这又是何必?」
爱茉见他如此,只笑了笑:「什么何必,不过是喝点酒找找乐子,昨夜是中秋,居然错过了,实在可惜。」说着,举杯又要饮。
不出所料,柳云尚抓住她的手腕,拿走了酒杯。爱茉挑眉看他,柳云尚只道:「你醉了。」
爱茉一笑,想挣出手来,却不想脚下一软,倒靠向了他的身上,柳云尚也不闪避,任她投怀送抱。爱茉倒是有点惊讶,只是仍笑着软语道:「哪里醉了?公子还我酒来。」说着,就要去他手里夺。
柳云尚却不动,只将酒杯拿远,道:「这招没用。」
爱茉一怔,柳云尚看着她,神情不变:「装醉诱我告诉你想知道的?我说了,这招没用。」
他是怎么看破的?爱茉心里暗暗惊异,可面色却不变,只柔声笑道:「公子的话爱茉不明白。」
柳云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