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您还我了她拿捏得恰到好处,男人原蹙起的眉头倒让她一点点抚平了。小妇人费了番力气才将陈知璟身子撑起,这人不知饮了多少酒,竟把自己喝成这样。她记得他酒量本来就不怎么样,还没她能喝。等伺候陈知璟喝下醒酒汤,又帮他擦过身子,称玉已忙出了一身汗。他倒好,丝毫没觉着鸠占鹊巢,大喇喇躺在她床上阖眼睡了。称玉盯着面色潮红的男人暗啐了声:“死鬼,这离了府还要来折腾,也不知我哪欠你的。”自个儿站在床边褪去外衣,从他身上跨过去睡到里侧。两人睡着有些挤,称玉愣是侧着身子,生生将两人隔了开来。闹腾一个多时辰,她确实又累又乏,打了个哈欠,贴着床板睡去。后头不知道过了多久,称玉迷迷糊糊隐约觉得身上重得厉害,跟鬼压床似的,直到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她才睁开眼来。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滚到男人怀里去,男人半身压着她,她穿着的小衣早被磨蹭得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陈知璟原本还没醒,让她推搡了几下,这才睁开眼。称玉因担心他夜里又闹出什么幺蛾子,灯未熄灭。这会儿酒劲过了,陈知璟揉了揉眉心,低头看着怀里妇人,似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与她在一处。谁都没先开口。陈知璟单手搂着称玉的腰肢将她禁锢着,两人离得太近,他身上那地儿也不知何时活了过来,直挺挺、硬梆梆撞了她下。称玉还没反应过来,倒是陈知璟人先松开了她。她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是何物,瞪了他眼。不过两人这时日闹矛盾,小妇人旷了些天,这会儿让他这么一弄,倒觉得身上有些痒,她在被子下偷叠起腿。想着是不是该再去买个木头棒子回来磨一磨,以前他不知所踪,她个活人难不成还被逼死了不成,便学着其他寡妇买了东西藏在枕下。然而转念一想,有现成的东西为何不用。称玉想了想,末了,小妇人自己将衣带子解开,脚踹了陈知璟,道:“您莫名其妙半夜来我院子,吐了我一身不说,还扰得我伺候您小半宿,这会儿也该您还我了。”陈知璟愣住,没明白她的意思。她手一伸,窜到他衣下轻拽住:“快些,完事了我还要继续睡呢。”陈知璟脸一黑,他就没见过比她胆子还大的妇人。待要去拍掉她的手,然而男人顿了顿,终究没动作,只道:“松手。”“呸,假道德。”她松开手下床。却猛地让男人拽住,将她牢牢压制在身下,又顶了回。“先说好,只一次啊,要多了,看我不现在就撵你走。”称玉嘀咕道。下一瞬,她的唇已叫人堵得严严实实。称玉哼哼唧唧痛快了场,这人倒没像以前那般弄她,当真只一回就偃旗息鼓。身子不疼,又舒服了,她再次睡过去。翌日等她醒来,床上只剩她一人。梁称玉摸了摸脖子,低头看去,那儿不知何时叫人挂了块玉佩,正是她扔还给他的那块。外头天已大亮,依稀听得楼下有人在说话。她披了件青色的褙子站在楼上,慵懒地打起帘子往下看去,却不巧与院子里那人撞个正着。小妇人娇花一般的年纪,样貌生得并不多端庄,昨夜闹腾场,这会子沾了情反更觉媚些,就如同话本子里叫人失了魂的狐怪。偏她半点不自知,鬓发未梳,衣裳也不穿好就出房门。陈知璟张口要训斥,又想起她哭着骂他,说自己训她跟她爹似的。他皱眉思忖瞬,终究没有开口。那边称玉压根未想到他还在这儿,一扭身便放下帘子回屋去。等她磨磨蹭蹭下楼,男人早走了。称玉忍不住在院子里望了两眼,心里说不出个什么滋味。宸哥儿过来牵她的手,一脸喜色与她道:“娘,爹爹方才说过两天来接我们回府。”称玉瞥嘴,但看着宸哥儿的脸竟说不出旁的话来,暗道那人不要脸,却会忽悠小儿。府中那小娘子,怕前夜她不在,他们俩人都已经成了好事。他想得倒美。称玉咬牙切齿,差点把手中帕子给扯烂。陈知璟人自称玉这儿离开,回府换了衣裳才又去了礼部。临走前还是不大放心,嘱咐韩平派人去陆绪的住处看眼,昨夜陆绪喝得也不少。“还有夫人那儿,派两个会些拳脚的婆子去,仔细伺候着。”陈知璟又道。韩平忙应下,扶他上了马车。陈知璟坐在马车中,几不可闻叹了口气。未曾想他们三人还有这般渊源。
她怀胎被贼人害死,他受她牵连,叫陆绪来寻了仇。而陆绪,枉他有状元之才,竟生生成了他人手中的一把刀,到最后连幕后之人是谁都不清楚。这一笔笔,全都是些糊涂账。若陈知璟自己没这么诡异的经历,怕一时并不会相信陆绪,不过他知道即便陆绪说出那些话,也不是看在前世两人交情上,他是为了那妇人。陈知璟摸着手中佛珠,陆绪肯为她做到这份上,委实不是件多令人高兴的事。想来当日若不是自己因缘巧合认出字迹,待陆绪来到京师寻到她,她八成让陆绪哄几下,便要嫁给他的。只如今纠结那些并无意义,要紧的是寻出杨大夫身后人究竟是谁。先前陆绪莫名提了此人,他倒一直令人跟着,不过对方鲜少出府,纵然上街,也不过去几个熟悉的药铺。若他出事,府中得益者自然是陈知瑞,但依他对陈知瑞的了解,他纵然有胆,怕也没这个脑子。不过出于谨慎,还是让人盯住了他。陈知璟心事重重去了礼部。礼部尚书吕钦见他人来,便私下唤了他去说话:“式之,可喜可贺。”陈知璟不解。吕钦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可知今岁冬至南郊祭天,官家令谁同行?”吕钦的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