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死后,就不入你赵家皇陵了陈姝元人出了月子,赵慎才亲自与她说了陈知璟的事。“……你也莫忧心,我令人四处寻着大夫,陈三这病来得蹊跷,太医都讲许是外力所致,或者会不治而愈。”赵慎宽慰她道。陈姝元勉强笑了笑:“谢官家。”赵慎看着她神色淡淡的,似又恢复了先前模样,不见她有孕这段日子来的温情。想来她那样疼陈三,心中怕是极其难过的,赵慎拥紧她心软了瞬。然而不过片刻而已。他低头亲她:“元娘,陈三是有福之人,定无恙的。”陈姝元轻“嗯”了声,没有再开口。说出去怕谁都不敢相信,正和帝自打她有孕以来,的的确确空置了后宫数月。素了这么久,男人又不是清心寡欲,一心奔着修道去,他将陈姝元压在了身下。“元娘。”赵慎轻抚她红润的脸,低笑句,“总算养得胖了些,你不知道,你怀着安姐儿,我几乎没睡过一日好觉,生怕你们娘俩出事。”这倒是真的,夜里头赵慎与陈姝元睡在一处,男人常醒了盯着她小腹发愣。他自幼娘娘早殁,先帝不喜他,他对先帝也没什么感情,唯一称得上亲人的,大概只有结缡二十载的陈姝元。陈姝元闭了眼。身上这人攥着她,慢慢沉下身去,他在她耳边道:“元娘,那避子药以后还是吃起来罢,可再经不起折腾。”身下妇人闻言僵住,一滴泪滚在她颊边,让赵慎俯身吻了去。“怎么了?”他哑声问道。陈姝元圈住他脖颈,贴着他的脸小声地说:“好久没弄……有些疼……”赵慎闻言笑出声来,他手往下探,无奈道:“元娘你莫紧张,夹得我动不得,放松些,嗯?”可惜她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赵慎才不多会儿便撑不住,直接向她屈服了。男人哪里受过这般羞辱,重整旗鼓欲再来一回,陈姝元去拉他的手,让男人反裹在掌心:“官家,臣妾累了。”赵邺看她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真疲乏得很,心想她毕竟刚生下小娘子元气大伤,便不忍再弄。他抱着她,道:“元娘歇着吧。”只仍不肯退出去。赵齐安生得像陈姝元多些,赵慎爱极,时常来瞧她。她不过满月,就被册封 “安寿公主”,赵慎似乎忘了自己还有个长女。待赵齐安两三个月时,赵慎又如往日一般在后宫走动,听说他没有再去过张贵妃宫中。倒是有一两个多受了几日龙泽的妃嫔,却没哪个敢像张贵妃当初那样放肆,每日恭恭敬敬来仁明殿请安。张贵妃开始不明白,官家对她百般恩宠,怎一夕之间就变了样,后来她自己倒是想通了,还不是她生了女儿的缘故。但要说官家不喜小娘子,偏人人都道他爱极那位生的,甚至传言安寿公主尿了他一身,污了常服,他也不恼。“圣人,宁叶那丫头回来说,贵妃娘娘常在小公主面前发火,前儿个小公主尚在睡觉,倒让她摔杌子惊出病来。”陈姝元蹙了下眉,偏身看向被乳母抱在怀中的安姐儿:“随她去吧。”赵慎上回嘱咐过,陈姝元依旧没有令宫人煎熬避子药。菱月还特意问了她:“圣人,可要奴婢把避子汤备着?”“不用。”陈姝元道。菱月有些担心,圣人生公主便那么艰难,若再有孕……圣人既都已经吩咐了,她也只能照办。陈姝元未喝避子药这事并未瞒着人,赵慎也清楚,她道:“张太医替我把过脉,今后子嗣怕是有些艰难。”赵慎觉得不妥,对她道:“还是要注意才好。”陈姝元笑着应下,走过去拨了拨香饼,又回他:“是药三分毒,毕竟吃多了对身子有损。”赵慎看向她。她这意思,是叫自己少来仁明殿吗,却也不像。赵慎“嗯”声,道:“又换香了?”“前头因身子不好没办法,还是这桃花香饼闻着合我心意。”陈姝元道。宫中一连诞下两位公主后,便再未传出喜讯。官家三子二女,虽子嗣不丰,但比起先帝仍好上许多,况皇太子大婚,太子妃进门两月就有了身孕,也算是天家幸事。只赵慎自己觉出不对。先前后宫除了陈姝元外皆无子,是他吩咐下避子汤的缘故,张氏那儿,停了不过一月便有了身子,元娘也是。怎如今后宫皆停,倒无一人有孕。
天成八年,正和帝采选,九品以上官员选家中适婚娘子入宫。陈姝元已三十八,赵慎比她年长一岁。她与赵慎坐在主位上,阶下这些小娘子们如朝露般水嫩,大多都能作她女儿。她面上挂着和熙的笑,心中波澜不惊,竟是意外平静。赵慎册封了几位,都是低位妃嫔。倒要叫赵慎失望,这些个美人肚子依旧不见任何动静。太医三日替赵慎把一次平安脉,子嗣之事,委实不大好诊。若妇人体寒或可以推断一二,但看官家精盈气盛,并无亏空衰败之相,怎偏生子嗣有碍。除非……然而官家膳食黄门试毒,太医不敢胡乱说话,只将疑惑告知赵慎。赵齐安已一岁多,见赵慎人从殿外进来,不顾乳母阻拦,磕磕绊绊跑上前去拽着赵慎衣角,糯声糯气喊:“爹爹,爹爹。”赵慎原先面色不虞,低头看着这只到他膝盖上头的小娘子,脸上神情缓了缓,俯身抱起她:“你娘娘呢?”小娘子撅着pi股趴在他肩处,指了指殿内。赵慎却将她抱还给乳母,道:“带公主下去。”赵慎进了内殿,他今日过来,连卢崇贵都没有跟着。陈姝元人倚在榻上,两个宫人一左一右在她身侧摇着扇,菱月则坐在杌凳上念着话本子。陈姝元看到他忙起身请安:“官家怎这会儿来了?”赵慎挥手令宫人退下。男人站在那处定定看了她半晌,他没有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