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在认真打算,语气也阴恻恻的,“找个办法把他弄到徐家的宴会上,再说他是半夜喝酒没注意自己从甲板上往海底下跳的就行了。”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非洲?就算白家找到了白软,他们也可以否认。
为了保险起见,最好把白软那个小崽子的喉咙也弄哑,腿也敲断一根——
他这样想,被身旁的谢慎之猛地用手肘捣了一下。
“……小思,不要意气用事。”
谢慎之同样愤怒,但和双胞胎弟弟相比,他显得更理智一点,勉强可以把怒火压住。
“白家下面有不少公司都不太干净,让人去查他们的公司——还有白软在娱乐圈那个工作室的运营情况,掌握证据后立刻起诉。”
“等你找证据起诉,然后对方受理,开庭?那太慢了。”
谢思之和他针锋相对,“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且你也不一定能让人查到确凿证据。”
就算证据确凿,以白家的势力,到时候随便推个顶罪羊出来再简单不过,哪里会有直接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来得快,来得精准?
“但是不论如何,这都比你打算做的事正派。”
“我隻对正派的人才用正派的方法。”谢思之说。
眼看两个儿子就要因为意见不合吵起来,谢伫危揉了揉眉心,肃声喝停。
“你们弟弟还在,吵吵闹闹,像什么样。”
李珩确实在听,他就坐在谢笃之旁边,只是从刚刚开始,就没办法再插/进话题。
作为被害人,他的存在作用大概就是鼓舞士气,持续给其他家人上激怒buff。
他确实也不讚同谢思之刚刚提出来的处理方案。
白软卑鄙恶毒,做了很多坏事,品行低劣,所以才更应该交由法律处理。
用魔法打败魔法的话,不就是等于把自己也变成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了吗?
谢思之很好,没有必要因为白软这种人的存在,特地去踩路边的污沼,让自己也溅上泥点——哪怕身上穿了雨靴雨衣也不行。
“我讚成大哥的提议。”谢笃之适时开口,“……不过,就像老二说的那样,白家不会留下那么大的把柄等我们去抓,我们要主动出手,必须得提前设置好圈套。”
——不过,至于是什么样的圈套,以何种方式呈现,他觉得条件可以放得更宽松些,不仅仅隻限于商业。
在法律的边缘来回试探,本质上不算触犯法律。
“这件事不能各做各的。”谢夫人沉吟,缓缓开口,“你们几个得一心。”
谢先生点点头,附和道:“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非常规手段,但不能偏激行事。”
他说这句话,为的是告诫谢思之,以免二儿子真的剑走偏锋。
谢思之脸色不太好看,没有应答。
李珩悄悄伸手勾了一下他的小拇指,衝他挤眉毛,让他宽宏大量,被他没好气地白眼了一眼。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说得好像绑架一个人很简单似的,我想绑就绑啊?”
谢思之摆手,“有空操心我,你们不如操心一下到底给小乖请几个保镖,从哪请,请了之后怎么跟他们学校沟通。”
“……?”李珩茫然、莫名。
不是在讨论该怎么让白软受到製裁吗,怎么突然就跳到保镖的话题了?
他感觉自己被谢思之卖了,又有点不确定。
“……说得也是。”谢夫人明显意动,“我改天问问她们有没有靠谱的安保公司。”
她们,指谢夫人平时交往的好姐妹及富太太。
“但是、但是,你们在读书的时候也没有请过保镖吧?”
李珩不太能想象身后有保镖跟着上课的样子,总感觉会很奇怪。
他在学校里的风评本来就已经很不可描述很微妙了……!
“那是因为我们没被绑架过啊。”谢思之和颜悦色,伸手狠狠薅了一把他的脑袋。
李珩捂着自己的头髮,下意识往谢笃之那边躲,一边躲一边瞪他。
不过,这样的谢思之才他熟悉的谢思之。
具体怎么对付白软,他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感觉原理有点像那种庞氏骗局。
但应该带保镖上学这件事,已经成了除他外所有人的共识。
李珩尝试争取,最后得到的结果也只是在白软受到应有的惩罚之后,可以不用保镖。
但这段时间一定要有人跟着,保证安全。
就连谢笃之都没站在他这边。
非但如此,谢笃之还是行动力最强的那个,这场家庭会议接近尾声的时候,就已经和谢夫人讨论起了各家安保公司的长处和不足。
他决定今天晚上不给谢笃之发晚安了。
谢夫人人是在他准备熄灯的时候来敲门的,手上端着牛奶。
李珩从她手里接过牛奶,还以为她之前就已经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