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霞帔。
「侯爷,来,尝尝这个……」
宋依颜托着袖口,黑金筷子夹起一筷子青瓜鸡丝就要放去江烨的碗裏,就听到庭院门口传来惊慌骚动。
「不好了,侯爷,不好了!」来人是江烨贴身的长随,他面色苍白冷汗欲滴,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得江烨直皱眉,宋依颜更是连筷子都吓掉在了桌上,很是惊慌的来回扫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江烨斥责,拍了拍宋依颜的手,扭头问「出什么事了?」
长随连口唾沫都不敢咽,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侯爷!方才马厩来报,赤豪,赤豪它死了!」
江烨猛然站起身,俊脸被彻底的暴怒扭曲了!
赤豪!
赤豪是慕容尚河送来的汗血宝马,珍贵自不必说,在大猎前夕暴毙,会导致多么恶劣的后果!
他曾经信誓旦旦的向慕容尚河保证过,一定会带赤豪上大猎一展风采,眼下它突然暴毙,慕容尚河会怎么猜忌他?会不会认为他轻慢了自己赏的贺礼?赤豪不止是一匹马,更是他忠心于慕容尚河的信号!赤豪暴毙,他根本无法和慕容尚河解释!
「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一股寒意自背脊升起,江烨怒髮衝冠,恨不得连刀带柄抽死这长随,整张脸青红紫涨,「废物!全是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一匹马都照顾不好!」
宋依颜不敢置信的捂着嘴巴,泪水盈盈,身子摇摇欲坠,「天呀,几日后夫君就要带着赤豪去大猎了,它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被人害死?」
莺儿缓缓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好整以暇的喝了口水,淡淡瞟了一眼宋依颜,「大夫人,您这话也未免太过武断了,人家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一口咬定赤豪是被害死的?」
宋依颜闻言脸色一僵,狠狠瞪了莺儿一眼。
那长随咽了一口唾沫,嘴巴干的起皮,可见心头也是火烧火燎,「莺儿夫人,事实上赤豪的确死的蹊跷!方才马厩裏的马儿们都在好好吃草,就听到赤豪一声长嘶,小程他们赶忙去看,就见赤豪砰的一声栽倒,再也没爬起来!已经、已经没气了!」
宋依颜眸子兴奋的眯了一下,故作关怀的连忙追问,「怎么会这样!赤豪……可是吃了什么不对的东西?」
江烨大怒,一把掀翻了桌案,汤汤水水翻洒一地,「可恶,都去马厩看看!「
还有几日就是大猎,他该如何对慕容尚河交待!
他心裏翻江倒海,恨得嘴裏只发苦。
宋依颜带着碧波、江采茗还有莺儿连忙跟上江烨,还有不少丫鬟小厮一起。
马厩裏升腾着不安的气息。
热汗气味交杂着马骚味,还有草料的干燥腥味。
光线昏黄,曾经雄健桀骜的高大红马沈重的身体翻倒在草堆上,口吐白沫,四肢僵直,毛色发黑,显然已经死去了,黑宝石一般的大眼睛乌幽幽的瞪着,在昏黄灯光下令人毛骨悚然。
「天哪……」宋依颜不忍的扭过头去,眸子盈盈聚了泪珠,「畜生与人无害,谁这么恶毒,竟然连一匹不会说话的马儿都不放过?」
江烨胸口如同风箱一般呼哧呼哧的喘气,一拳砸在马栏上,「马厩裏管事的呢!还不快过来!」
小程哈着腰战战兢兢的走来,满头大汗,「侯爷……」
江烨目光中怒火滔滔,几乎用眼睛吃了小程!「你说!赤豪怎么会这样!」
小程吓得直发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侯爷,小的不知道啊!赤豪一直都很健康,可方才突然就口吐白沫死掉了……」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掉!定是有人作怪!」江烨怒吼,一手指向死去的汗血宝马,「这种宝马身体极为强健,哪里会那么容易暴毙!」
小程犹豫了一下,偷偷瞄了一眼斜靠在门边,艳丽万方的莺儿,期期艾艾的开口,「这、这赤豪的确一直是没有异样的,无任何不妥!只是……只是它在今日吃了莺儿夫人抱来的草料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就、就暴毙了……」
赤豪的草料的确是莺儿抱来的,江烨当时也在马厩,他自然相信自己的眼睛,丝毫也不怀疑小程的话。
……莺儿!
江烨猛然转身,黑眸裏烧灼着怒火。
莺儿淡淡瞟了他一眼,站直身体,「草料是我抱来的没错,可是那能代表什么?小程,难道你想说,是我害死了赤豪?」
莺儿的语调比霜雪更冷,江烨的怒视、周遭众人惊疑的低语都不能让她的镇定减少半分。。
小程昂头看莺儿振振有词,「小的自然没有这么说。可是,赤豪的确是在吃了莺儿夫人你抱来的草料以后就抽搐倒地,口吐白沫的!」
」闭嘴!「莺儿打断他,「你凭这一点就想断定我抱来的草料有问题?那堆草料放在马厩外面,还是你让我去抱的,你忘了?」
小程定定的看着莺儿,「莺儿夫人,赤豪一直以来都是您在照顾,它的饲料和其他马匹不同,都是您特意配好、堆放的,我们平日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