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念头?」
郡王妃也笑吟吟的捏一捏小郡主娇嫩的小脸,指头戳一戳她的额头,「丫头,你也到议亲年纪了,赶紧先让你父王多操心操心你自个儿的亲事罢!」
「是不是鬼念头,叔叔婶婶不妨先听听看。」小郡主说,头上的珍珠银铃铛随风摇晃,发出细细的响动,分外沁人心扉。
「……侄女儿觉得,江采茗,恐怕不是兴哥哥的良配。」小郡主慢慢的,开口说到。
仁嘉郡王一听这话就皱起眉头。
小郡主咬着酸甜梅子,很大胆的继续,「辰妃娘娘日后会当皇后不假,她生的皇子十有八九也会是太子,可是叔叔婶婶,你们只想着和江家结亲,却怎么不想一想,那个江采茗心裏在想些什么?」
郡王还不以为意,郡王妃却直起了身子。
小郡主娓娓道来,「当初,要进宫的人本来是江采茗,可是辰妃娘娘硬是斜插了一杠子夺走她的恩宠,她心裏能好受么?她肯定对辰妃娘娘是有怨的。」
如果没有江采衣,那么如今的辰妃之位,皇宠圣恩,或许都会是江采茗的,她无端被陷害了,如何能不怨,如何能不恨?
更何况,小郡主很清楚,就算没有帝王这个身份,自家皇帝堂哥那雍容华贵的美貌,绝代风华的姿态,谁家闺女见了不倾心?
那是北周最美的男人,最高贵的男人,最强大的男人啊!
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他?
那是无数贵族少女闺中一生的隐秘相思,是陌上春日闺中幻梦裏才得一见的绝艳,这样的夫君被人夺了,江采茗还不把她姐姐恨到血肉骨裏?
「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如果结的不是好,而是怨,岂不得不偿失?」小郡主眨眨眼睛,「婶婶想想,辰妃可是夺了自己妹妹的恩宠!如果她和江采茗没有怨隙,怎么会去夺自己妹妹的富贵?」
郡王妃喃喃,「咱们皇上长得实在太好,或许……或许是因为辰妃倾慕皇上,一时鬼迷心窍,夺了妹妹的恩宠也不是不可能。」
「婶婶呀!」小郡主叫,猛地站起来,头上的珍珠银铃都蹦蹦跳起来,叮叮咚咚一阵响,而她的声音比银铃还清脆好听,「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古都是不共戴天的!江采茗被辰妃夺了丈夫,怎么会不恨!而辰妃当初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冒着杀头的风险进宫,顶掉江采茗的恩宠?这裏头的水太深,叔叔婶婶还是先弄清楚再说吧!」
「辰妃如果真是那种鬼迷心窍、踩着妹妹上位的女人,皇上哥哥怎么会那么宠爱她?皇上哥哥是什么人,叔叔会不清楚么?」
沈络这个皇帝可不是哪个朝臣能降的住的,更不是哪个女人糊弄的了的,他不玩死别人就已经阿弥陀佛了,谁敢玩弄他?他如此宠爱江采衣,必然有外人不知道的缘故,可不管是因为什么,江采衣都绝对不可能只是个贪图富贵,唯利是图的女人!
郡王妃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清醒。
事情涉及她的爱子,女人总是会迸发出无比敏锐的直觉,「梓熙,你的意思是,江采衣和江采茗有仇!辰妃她,是为了打压江采茗才会故意顶掉她的恩宠?!」
郡王妃一身冷汗。
如果辰妃心裏恨着这个妹妹,那么她家兴儿求娶江采茗,就不是在向辰妃示好,而是在结仇!
马屁拍到马腿上去倒不算什么,可如果结亲不成反倒成仇,这亏就吃大了!
小郡主翻个白眼,「八九不离十。我听说,辰妃跟江采茗可不是一个娘生的,辰妃有没有把江采茗当成妹妹还两说呢!」
这下子,连仁嘉郡王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大手拢着手上的茶盏,目光似乎钉住了一样,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内宅之事,外人是怎么说不清的。
江采衣和江采茗血缘上是姐妹,但毕竟不是一母同胞,有多少姊妹之情实在不好说。
的确啊,如果江采衣真把江采茗当妹妹,那么她得宠之后,为什么不立刻进言,让皇上将妹妹也接到宫裏来?而是任她在宫外不尴不尬的晾着,连议个亲都困难重重?
但是……
仁嘉郡王捏捏眉心,「无论这姐妹俩关係如何,江烨终究还会是国丈,这门亲……」
郡王妃这回却没有被郡王说服,一个劲摇头,抬手打断了丈夫的话,「不行不行!就像梓熙说的,这裏头的水深着呢,不弄清楚之前,绝对不能莽撞!」
事关她心爱小儿子的幸福,郡王妃如何如何也不愿意把小儿子的亲事就这么糊裏糊涂的牺牲出去!
娶了江采茗,兴儿和郡王府肯定会遭到帝都中不少公侯的嘲笑,他们之所以愿意顶着这些非议求亲,不就是为了讨好辰妃和皇上么?
如果弄巧成拙,娶回来的就不是宝贝,而是祸根了!
国丈的关係,攀不上就攀不上了,这险冒得也未免太大了些,不值得。
「叔叔、婶婶,你们别急,」小郡主胸有成竹,伸过白嫩的手抚摸郡王妃激烈上下起伏的胸口,「求亲的帖子先别递去江家,只要没有帖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