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婉宁淡淡笑了笑,“所谓议亲,便是两家商议之意,有什么意外不成也是难免的,难道您忘了,我也曾跟别人议过亲?”
她神色转冷,叫薛氏一噎,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卫婉宁笑道,“那还犹豫什么?好姑娘可不等人。”
卫老太太跟着应道,“王妃放心,我明日就请人去杨家提亲。”
眼看日头渐渐西斜,也到了该回王府的时候。
临行前,卫婉宁想起方才某人武场射箭的模样,叫雪梅去到她婚前的闺房,将从前养的山葵抱了出来。
告别亲人后,她登上了马车,才坐稳,朱永琰也跟着上了来。
马车起行,某人目光一瞥,瞧见了放在脚边的山葵,不由的好奇,“这是什么?”
“是山葵,”
卫婉宁答,“妾身从前养的,此物原产天竺,花好看,枝叶也可以解酒。”
“解酒?”
某人挑眉道,“好物是好物,不过本王酒量好,只怕用不上。”
卫婉宁没忍住笑了出来道,“方才王爷举百斤玄铁弓与大哥比试,将箭靶都射穿了,妾还当您醉了呢。”
“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朱永琰却轻笑一下,慢慢向她靠近道,“本王方才清醒,现在倒有些醉了。”
语罢忽然伸手将她腰肢一拢,就要对着樱唇亲下去。
卫婉宁吓了一跳,忙伸手来挡他的唇,“等会儿回府还要同母妃请安,王爷自重。”
他却又是一笑,“那本王小心些,尽力不弄乱王妃的仪容。”
语罢大力捉住她的手,硬是亲了下去。
几日过去,眼看着到了上元节。
上元节当夜,宫中设宴招待宗亲,因不是必要出席的场合,徐太妃借口身子不适告了假,叫儿子儿媳代她向弘武帝请安。
傍晚时分,夫妻二人更换好礼装,登上了入宫的马车。
过了今夜,年节才算正式过完,大街上有孩童玩耍,时不时响起爆竹声。
夫妻二人并坐,朱永琰想起一事,对娇妻道,“今夜母妃不在,你与本王同坐,若再有人想使绊子,本王会亲自回敬。”
卫婉宁笑着应是,想了想,又道,“那日的亏不能白吃,妾想出口气。”
朱永琰挑眉,“有什么好主意?”
卫婉宁凑近他耳边,悄悄耳语一番。
他听罢笑着点头,“就听你的。”
没过多久,马车在宫门停下,夫妻二人一前一后下了车,相跟着往宫中柔仪殿中走,今夜晚宴正设在那里。
一路有宫人遇见,纷纷停步向二人行礼,却见二人面色清冷,都不太想理人的模样。
待到了殿中,依然如此,夫妻二人虽同坐一张桌前,彼此却无甚交流,神色明眼可见的清冷。
上菜之后,朱永琰一个劲儿的饮酒,卫婉宁隻举了几下筷子,看起来像是没什么胃口。
他二人原本就引人注意,如此一番,自然被人看在了眼中。
顺王妃与顺王离他们的桌子最近。
眼看卫婉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顺王妃不禁幸灾乐祸道,“巽王与巽王妃这是怎么了?才成婚没几日,莫不是吵架了?”
卫婉宁轻咳两声道,“并未,只是这几日没什么胃口罢了,多谢五婶关怀。”
她一副委委屈屈欲说还休的样子,叫人愈发肯定是吵了架,引得上座的弘武帝及几位嫔妃也投来了目光。
赵贤妃眼珠一转,忙关问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可是初一那天,舞姬的事闹得?”
“舞姬?”
弘武帝问道,“什么舞姬?”
没等卫婉宁开口,赵贤妃自己便续道,“陛下有所不知,元正那日后宫午宴,陈贵妃非要给巽王府送几个她自己宫里的舞姬,还说是什么从前教坊司留下的……臣妾都没好意思直说,人家小两口才成婚几日,就送舞姬?没得叫人家吵架。怎么不见陈贵妃给安王府送几个?”
话音落下,弘武帝果然黑了脸,看向陈贵妃道,“此事是真的?”
陈贵妃一顿,忙解释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徐太妃说她们不要,臣妾便没再提了,臣妾也是好心……”
“好心?”
话未说完,只听弘武帝沉声道,“你整日很闲?”
陈贵妃吓了一跳,忙说不是,“臣妾是想着巽王府从前一直冷清……”
话未说完,又被弘武帝冷声打断,“你有空不多操心操心老六,早日替他找个像样的正妻,管阿琰做什么?”
陈贵妃百口莫辩,隻好乖乖应是,“臣妾知错。”
但顿了顿,她却又顺着说道,“提起深儿的婚事,臣妾正有一桩心愿想求陛下恩典,臣妾记得镇海侯的孙女与深儿年纪般配,性情模样都很不错。”
镇海侯……
卫婉宁心间了然,那镇海侯远在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