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徒悦什么都没说,眼里的光就像熄灭的路灯一样慢慢地淡了下去,就两个人的时候,他都把少爷的面子放在第一位,今天有外人在,他更不会挽留了。
临出门前,何洛铭意味深长地看了朱三明一眼,朱院长心领神会地点过头,他相信朱三明一定会把司徒悦照顾得很好。
何洛铭急着出去的原因是,韩医生把何氏曾经的商业一条街考察了一番,觉得很适合做安拉娜的总部,他和老黄接了头,已经在安排商业街区的整体规划和搬迁了。但商业街何洛铭还没有买下来,所以,他要去找酒吧老板娘,去催一催他堂叔那边的进度。
晚上的这个点,酒吧里灯光闪烁,男男女女挤在一起,贴面热舞、纵情蹦迪,何洛铭艰难地在人群中寻找老板娘的身影。
“哎!何少爷,好久没见你呀!”一个人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背,何洛铭转头,昏暗的光线里全是人头,他一时半会没找到谁在叫他,他继续往前走。
“哎,别走呀,何少爷!”那人急了,从人群里挤出来,搭住何洛铭的肩,何洛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那人的手拍开了。
那人抬起头,正好,天花板上的摇头射线灯照到他的脸上,何洛铭看了看,仔细回忆了一番,反正就是原主数不清的男朋友中的一个,大家一起逢场做戏过、吃喝玩乐过,这样的人很多,他也记不住那人的名字。
“对不起,今天有事!”何洛铭急着走,家里媳妇受伤了,还在等着他回去呢,怎么能被这种人纠缠呢?
“何少爷,你不记得我了?哎,你别急着走啊!请我喝一杯,怎么样?咱们可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见了呢……”那人仍想伸手去勾何洛铭的肩,何洛铭后退一步,但后面是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他没地方退。
“哎哟,秋少爷呀,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来来来,我叫小刘哥陪你喝一杯!何少爷最近穷得很,还欠我不少钱呢!”正在何洛铭思考退路时,一双柔荑搭上了姓秋那小子的肩,紧接着一个曼妙的身姿贴了上来,酒吧老板娘英雄救美似地救了何洛铭的场。
“没钱啊……那算了,何少爷,下次再说吧……”姓秋的小子瞬间就变了脸,像换了另一张脸似的,隐入舞池里去了。
何洛铭转头走到酒吧的清咖座上,老板娘跟了上来,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彼此心照不宣。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当初堂叔和顾思安用美人计对付他,他只是以其人之身而已,但他也要做得小心些,不能留下任何痕迹,毕竟,现在是法治国家,他不能犯罪。
“何少爷,这小子,就知道骗你的钱花,一听你没钱,就赶紧溜,太不是东西了!不过,我说你欠我钱,没说错吧?”老板娘托着腮,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道。
“上回的时间有变,我需要尽快。”何洛铭说。
“哟?要催货呀?本来说好两个月,现在才一个月……那得加钱?”老板娘翻看着自己纤纤十指说道。
“加多少?”何洛铭问道。
老板娘瞬间把手一翻,说道:“这个数,我要现金。”本来是一百万,翻一翻就是二百万。
“好。看到新闻,我会给你寄银行保险箱的钥匙,钱在保险箱里。”何洛铭站起来就走,挤出人群。
出了酒吧,他看了手机,这才发现,何洛铭给他发了信息,还不止一条,就像以前对原主一样。
“少爷,记得早点回来!你出差刚回来,晚上不宜玩得太晚!”
“少爷,朱院长和两个跟来的医生居然留下来帮我打扫家里的卫生,我怎么劝也劝不住,他反倒不要让我沾水,这可怎么办?”
“少爷,你说,我要不要给朱院长和医生买点东西,他们工作那么忙,这么晚了还义务帮我打扫卫生,我过意不去。”
接下去,手机就安静了,想来又怕打扰少爷的兴致,让少爷玩得不爽,回家发脾气。唉,悦悦啊,他说什么好呢……何洛铭叹了一口气,打了车,就直奔家里。
开门一瞬间,他听到客厅里“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打碎了,何洛铭连鞋都来不及换,连忙跑过去看。
只见司徒悦正站在沙发面前,脚下打碎了一隻玻璃杯,他震惊地看了眼客厅墙上的挂钟,又看着何洛铭,惊喜的表情蹿上了整张脸,结巴地话说不完整了:“少、少爷,你、你……你怎么……那么早就……”显然他由于太惊喜,所以打碎了手里的杯子。
何洛铭把司徒悦拉出了碎玻璃,对他说:“别叫星期四了,我扫一下算了。”
司徒悦任由何洛铭把他拉出,看着他去杂物间里拿了扫帚、畚箕,一下一下扫掉了玻璃渣,然后又看着他去卫生间里拿了拖把,把地拖干净,但他还纠结着刚才的问题,似乎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哦……少爷,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何洛铭抬头:“不是某人说,让我不宜玩得太晚吗?”
司徒悦:“?!”
“少爷, 你……”司徒悦欲言又止,看着何洛铭正盯着他,他鼓足勇气说道, “是不是……没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