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很爱司曼华,舍不得把母亲推给别人。
走廊上,轮椅的声响逐渐靠近。
商秀妍膝盖上放着食盒,见王姨站在门口,笑问,“大嫂把你赶出来了吗?”
王姨小声说,“不是的,大小姐,小少爷来了,我在这望风呢。”
“小时来了?”商秀妍笑了笑,眼神越发柔和,轻声问,“大哥不是不让他见大嫂吗,他怎么会来?”
王姨歉疚地说,“是我多嘴,把太太的情况告诉小少爷了。”
商秀妍明白过来,眉眼弯弯地荡漾着。
小时,姑姑说过,不要靠近商家。
是你非要闯来的,不可以,怨恨姑姑哦。?
商贤大发雷霆
司曼华哭了很久,不过商初时来到她身边后,她会乖乖地吃饭吃药,精神好了很多。
商初时低笑着说,“小时候我也不爱吃药,要妈妈哄我,我才边哭边吃。”
现在的司曼华就像小时候的他,非要被哄着才肯乖乖吃药。
司曼华想起从前,满脸幸福,“妈妈虽然每次都很凶,逼你吃药,可是看你那么依赖妈妈,妈妈又很开心。”
孩子对母亲的依赖,不会让母亲厌烦,心底会变得更加柔软,像是徜徉于云端,令人生鲜活而温暖。
母子两人说起往事,商初时其实还有更多话想说。
他想把孩子们的事告诉司曼华,可又怕司曼华受到打击。
不管身体如何畸形,至少他的外表还是个男人,即便是司曼华,恐怕也接受不了他作为男人,却给男人生孩子的事实。
司曼华牵着商初时的衣角,眼眸里满是慈爱的光华。
“宝贝,你爸爸去忙小奚的事情了,晚上大概不会回来,你在妈妈身边多留一会,好不好?”
司曼华很担心商初时再离开她,到时候,她去哪里找人?
商初时也舍不得离开,把病床调低,让司曼华躺下去。
“睡吧妈,等你醒来,我肯定还在。”
司曼华两天没睡过一个好觉,加上药物的催眠和阳光照射,昏昏欲睡。
她得到商初时的答覆,很满意地躺下去,陷入深睡。
商初时凝望母亲沧桑憔悴的睡颜,缓缓叹气。
虽然答应过司曼华不离开,但在商贤发现前,他还是得走。
等到司曼华睡醒,一定会怪他吧?
商初时又坐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病房。
他埋着头,刚将门打开,就看门口站着一道身影。
门外,穿着黑西装的商贤脸色铁青,手掌高高扬起,颤抖不已,显然是想一巴掌给商初时扇来。
王姨被两个保镖扣住,站在窗户后面瑟瑟发抖,商秀妍也坐在轮椅上,红棕色波浪卷发像浪花一样散开,遮住大半张脸,眼角隐隐有眼泪溢出。
她捂着眼,悲哀无助地哑声喊,“大哥,别在这里,至少,别吵到刚睡着的大嫂。”
商贤眼睛里仿佛有熊熊怒火在燃烧,扬起的巴掌不断颤抖,但最终没有落到商初时脸上。
家属休息室里,商贤的怒吼如同震天裂地的雷鼓之声,一阵接一阵地撞向商初时,令商初时晕头转向。
“你还有脸回来,你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曼华眼前!”商贤怒不可遏,砰砰地以拳捶桌,把休息室里其他人都吓得面无人色。
商秀妍把商初时挡在身后,哆哆嗦嗦地吼,“你朝小时吼什么?小奚的事情跟小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硬要把火气撒到小时身上?”
她一向温婉柔和,对谁都笑盈盈的,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极少对谁红脸发怒。
也只有维护商初时的时候,她会跟商贤针锋相对,感情很好的兄妹两个吵得不可开交。
商贤这次是真的怒了,眼看连商秀妍都不假思索地维护商初时,心下更心痛商哲奚。
他痛心疾首地捶桌,怒道:“为什么你跟曼华都这么不可理喻,非得为了一个杂种伤害自己的亲人?小奚才是你们最该补偿的,你们就非要为了一个没血缘的人这么伤害他?”
商初时因“杂种”两个字瞬间白了脸,羞惭地低下头去。
如果是别人骂他“杂种”,他肯定会冷笑着回怼,但是商贤这么说,他连半点还嘴的资格都没有。
是,他的确是个杂种,当初去商家做工的保姆,才是他的妈妈。
而他被赶出商家后,也没有哪怕片刻想起,要去亲生母亲的坟前看看。
那个可怜的女人,死前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富豪家庭享福,而这个孩子,甚至没给她扫过墓,连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
商初时无法反驳自己作为“杂种”的事实,商贤对他的辱骂是无心的,也是发自肺腑的。
商贤的怒骂引发商秀妍不满,商秀妍竭力争辩,商初时怎么都拉不住。
“大哥,你说话越来越过分了!小时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