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姬烈阳瞪视着姬明玉。
诚然姬明玉的话让他有一些不怎么舒适的感觉,但即使如此,姬烈阳依然绷紧了他傲慢的面容。
墨泽风握着拳头。
血从指尖溢了出来,他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一样,在这一刻其实只有三个人是一样的。
墨泽风,兰诺,姬明玉。
姬明玉一向擅长用这样的手段让他们也身临其境一般,虽然黄金龙的目标本来并非如此。
王庭是什么样的地方?
在他们很小的时候王庭就像家一样,这里抚育他们长大,教导他们知识,给他们大量的资源,但王庭从未掩饰过它本来的狰狞的面目,它隻想要王手中的刀而已,姬烈阳培养王庭的这些孩子也只有这个目的。
如果他们真的从未有过怀疑,那么现在他们会是最好用的刀,然而正如他们三个人都明白的,他们都是王庭的异类。
“不听话的孩子做不了完美的利刃,说谎的小孩要受到惩罚。”
姬明玉接着说道,“是不是很有道理?”
年轻的黄金龙向前走了几步,既像是舞步又像是奇异的步法,而等到姬明玉停下来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投影亮了起来。
除了人身上以外每一寸角落都是一模一样的投影,就像是一场疯狂的魔术一样,投影的内容全是一份病历。
兰辰微微颤抖了一下。
蓝宝石公爵自来挺直的脊背在这一刻依然没有弯下来,但肉眼可见的兰辰也在痛苦之中。
罗茜茫然地看着病例。
她不知道红宝石公爵和姬明玉的调查,也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王庭的医生的检查结果,患者自述为剧烈的疼痛,无故休克,不存在器质性损伤,不存在生理性问题……”
她的目光在患者的名字和落款上猛然停顿了一下。
“所以,不排除心理原因,请多加注意。无故休克并非主观可以达到的。”
“疑难杂症。”姬明玉缓缓说道,“王庭的医生保守居多,水平普通——而患者的监护人觉得么,刀不能怕疼,也不能说谎,所以,他是在装病,是不是也很有道理?”
“够了。”姬烈阳说道,“即使他不是在装,这和你想说的又有什么关系?”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想到过有关兰诺和装病之间的关系了。
在兰诺离开圣龙帝国之后。
姬明玉扬起唇角看着他。
“对,他凭什么和我们柔弱的王相比——如果他不是装病,这样的病症会因何而来?为什么会那么痛?”
年轻的黄金龙无声地笑着,“黄金之王阁下,你不是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姬烈阳问道。
这个时候他反而茫然了起来,就像他见到那份报告的时候那样,好像有很多他应该知道的东西他应该知道的事情,可是拚拚凑凑怎么都找不到一个真相出来。
这个时候最难看的是兰辰的脸色。
蓝宝石公爵站在原地,以他的记忆力那份病历里面的内容兰辰一点也不会忘,甚至到了现在还能够完完整整地背出来——可是背出来有什么用呢?能够改变吗?能够回到过去吗?
罗茜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姬明玉一点也不肯放过任何人。
“你精心呵护的赝品体弱多病,而在你们的世界里面只有王才是被允许生病的,所以都不用任何的怀疑和犹豫,哪怕医生也已经备注了并非主观可以达到的——而你们觉得这是在装病。刀怎么会疼呢?刀怎么可以疼呢?刀为什么会疼?一定是因为他嫉妒,贪婪,想要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毕竟——”
姬明玉的笑容充满了残忍的恶意。
“只有王才会疼啊。”
他偏偏要把所有人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摊开来,把所有那些过往一一摆出来,就那么鲜血淋漓地放在姬烈阳面前——时至今日,直到如今,你还敢说你问心无愧吗?你还能没有任何负担的继续做你的黄金之王吗?
“那个实验是不完整的。”红宝石公爵幽幽地说道,“冠冕被剥夺的过程基于灵魂,我们并不知道黑暗教派动过什么手脚——但是毫无疑问他们疼爱着怜惜着一个窃贼,就像是你们一样。”他的语调缓缓地变得越来越咬牙切齿。
“况且,他真的有那么多病吗?”红宝石公爵看向兰斯。
兰斯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被一个恶鬼来回审视着一样,红宝石公爵恨不得吃掉他的每一块肉。
“他总是晕倒,总是虚弱的,但在那所有的情绪里面从来都没有激烈的痛感,还有愉悦,为什么愉悦呢?因为虚弱所以被疼爱吗?因为享受了那么多的爱意和资源吗?”红宝石公爵缓缓地问道。
“不……我没有……”兰斯蜷成一团,灯光还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无处遁形,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红宝石公爵全部都察觉到了,他的那些虚伪,那些心虚,因为爱而产生的骄纵,可是红宝石公爵在这之前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