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昊扬更加狐疑,王爷说话一向直来直往,从不曾这样卖过关子,不知是何等大事才能让王爷这样左顾右盼拐着弯儿,拱拱手:“请王爷明示。”
见时机已成熟,蓝渊才缓缓说道:“办法其实很简单,多注意一下胡人的衣着就能看出倪端,他们这等游牧民族,常年放牧在外,马背就是他们第二个家,骑马射箭更是连三岁小童都会,这样的生活方式世代沿袭下来,他们的衣食住行都在一点点改变,衣饰从最早的繁缀长衫演变成如今的短打马裤马靴,这样的服饰十分适合骑马作战,所以,我想说的是,我决定把冬衣和铠甲全部做成那种短打服饰,言副将觉得如何?”
听了王爷这番话,言昊扬惊讶地睁圆了眼:“王爷是说让我们穿胡服?”
“正是如此。”蓝渊道
言昊扬捂住额头仔细想了想,道:“王爷,我们恆国一直视金凤,东胡这等游牧民族为粗人,蛮子,恆国建国以来他们一直被我们踩在脚下,只能仰我们鼻息而活,现在稍微有了一些战斗力,就来挑衅我们,这等低贱民族值得我们穿他们的服饰吗?更何况我们征战一直穿这样的铠甲,如果随意更换,我怕引起将士们的不满。”
蓝渊静静地听言昊扬说完,不怒反笑:“言副将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语看似护国,却是将恆国的诟病一一道明了,我能听出来言副将这番话语是言老将军平日里灌输来的,我相信言副将并不是个迂腐的人,先主的思想有可用和不可用两说,那些保守的不正确的思想我们就该摒弃,‘先王之道不可变’这等保守迂腐思想我们应该打破,没有勇于革新的思想,国就不能进步。人本无卑贱之分,胡人之所以要反抗是因为被欺压太甚,年年沉重的进贡压力,并不会因为天气等自然灾害而减少,他们韬光养晦终于找到了有利时机,再加上他们现在的首领勇猛善用兵,才让我们吃了这败仗。这些我们应该从自身找问题,这次我提这个议,从作战上讲,有效地提高了我们将士在马上的灵活度,又减轻了人和马的负担;从外交上讲,我还是希望东胡像金凤那样,主动请和,我不想铁蹄踏进那片绿草盈盈,天高云淡的美丽草原。如果东胡看见我们穿上类似他们的服饰,减弱了他们自卑的心理,会增加他们归顺我们的意愿,我们再适当减少朝贡,这样也许不会再这样兵戎相见。”
王爷这番说辞,让言昊扬幡然醒悟,如果能缩小战争,减少将士伤亡,穿上胡服有什么关系呢。走到帅案前,毕恭毕敬地朝蓝渊行了个礼,道:“王爷果然睿智过人,一语惊醒梦中人,末将愚钝,有冒犯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见言昊扬已经开窍,蓝渊暗暗吐了口气,起身扶起言昊扬:“言副将既然已知其中道理,就应该知道本王叫你来的原因了吧?”
“末将知晓,父亲那里某将自会尽力游说,我有信心,他一定会讚同的。”
蓝渊点点头:“那就好,既然如此,你去吧,明日给我答覆。”
“得令,末将告退。”言昊扬说着就退出了帅帐,他前脚刚走,奕秋后脚就进了帐。
蓝渊一看到奕秋就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奕秋看了看新换的床单棉被,偷偷一笑,道:“王爷今日气色真好,让属下看看你的伤是否已经痊愈了?”
又来了,烦死人。蓝渊不耐烦地动了动手臂:“不用看,已经全好了,你没事就多去看看其他的伤患吧,别有事没事就来盯着我。”
“属下从十岁就跟了王爷,不盯你盯谁呢?还是说王爷隻愿意让乐公子盯着?”奕秋打趣道
听到奕秋提到乐璇,蓝渊这才想起:“对了,我受伤这几日,怎么没见探子来汇报情况?”
“探子汇报了,只是王爷你在昏迷没听到罢了。”
“怎么说的?”蓝渊有些激动,每次不管心情好坏只要能听到他的消息,就能让自己舒畅一日。
“王爷让我看看伤势,我就把探子汇报的一一道与你听。”奕秋卖了个关子
蓝渊无奈,隻得把衣服解开让他查看,拿乐璇的事做威胁,这招百试不爽。
看了看伤口,已经结疤并无大碍了,奕秋这才慢慢说出探子得到的消息:“乐公子现在琴技一日胜过一日,与我们当初所见时已经有了很大突破,他和他师父还有个白发中年人在一起,这些日很是到过些地方,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还有。”
“还有什么?这样吞吐,是不是和那舒唯有关?”
“禀王爷,之前舒唯确实和乐公子在一起,不过,不知何故隻呆了一夜便匆匆离开,探子是奉命看着乐公子的,所以没有人去调查他是为何事离开。”奕秋答道
“既然没在一起了就是好事,管他作甚,只要好好保护好若宁就是了。”淡淡一句话,却道出了无比宠爱和担心。
结束了谈话,蓝渊出帐到各营视察了一下情况,又把自己的改革的想法大致告诉了各营兄弟,想听听他们的看法,以为会有人反对,没料到将士们一致认为这是一个好建议,强烈要求实施。也是,作为兵,将的话比圣旨更具威信,没有不从之理,更何况将的这次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