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宿觉得自己还是先离开比较好,不过他才刚生出这个念头,更加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幼崽突兀地出现了。
那是个婴儿模样的虫崽。
“怎么会有幼崽?”时宿要疯了。
亚雌解释道:“应该是战俘生的。”
时宿更加疑惑,不解地看着亚雌。
“雌虫孕育只要四个月,期间对身体并没有太大影响,所以战场上其实有很多军雌怀着蛋”亚雌耐心解释。
直到婴儿的啼哭声再次吸引了时宿的注意。
而更骇人的是,首领手上正拿着那把刚才用来削翅翼的那把小刀,往幼崽身上削了过去。
地上舌头被拔掉,翅膀被削断的雌虫痛苦地翻滚着,眼神如同一隻饿鬼,像是要活活咬下首领的肉。
但他现在只是一隻待宰的羔羊罢了,就像曾经的希尔那样。
曾经希尔被他践踏折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只是现在他们身份对调了。
当刀刃即将触及到幼崽稚嫩皮肤的一霎那,一根紫色的精神力触手迅速出现,挡住。
“我还在想,你会看到什么时候。”首领嗜血的脸庞依旧俊美,此时在鲜艳的背景下甚至有些昳丽,“我亲爱的雄主。”
雄主两个字他咬得很重,时宿走到了他面前,清楚地看见他眼里毫不掩饰的爱与恨,以及更多的疯狂。
地上那几个痛苦扭动的雌虫见到时宿出现都非常激动,一双双灰暗的眼睛仿佛在发光。
首领见此无声冷笑。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不变,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眼中流转过复杂的情绪。
接着捏住了时宿的下巴,轻佻道:“怎么,敢阻止我处理战俘。难道是想回去被我继续用绳子绑在床头,做昨天没做完的事?”
时宿:“???!!!”
一旁的亚雌忍不住悄悄面带同情地看了时宿一眼。
而战俘们则是真的疯了,听见他们的雄虫殿下被这样对待,有个战俘甚至不怕死地朝首领扑了过去,接着就被首领一脚踹得没了生息。
时宿吸了口气:“首领,无论成虫之间恩怨如何,但幼崽是无辜的,我希望您可以放过他。”
首领看着手上拎着的幼崽,“放了他?”
“是的,拜托您”
但时宿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幼崽尸首分离了。
唯一值得庆新的是,首领的动作很快,快到幼崽不会感到痛苦。
时宿如同被冻住般,呆滞地看着首领。
最后时宿都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地方的。
他机械地乘坐着电梯,机械地来到第一层,然后不受控地释放出庞大的精神力,将看守的虫族击倒后,背后迅速用精神力实体化凝结出一对翅翼后逃似地飞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又被抓回来,这样那样
不喜的小天使真的可以撤退了!
时宿飞得很快, 逃命似的。
他告诉自己首领的做法无可厚非,这场屠戮本就是为了復仇。但作为人类的良知却接受不了,在内心疯狂叫嚣着让他逃离。
直到彻底远离了那群钢铁建筑, 在身体因精神力损耗而无法维持具现化后,时宿慌乱中躲进了离他很近的建筑里。
过了许久, 当他终于心情平复后,视线顺着遮挡物看见不远处一小块视野开阔的地方, 一群幼崽在一个成年雌虫的指导下笨拙而可爱地练习着格斗技巧,而另一边简陋的低矮楼层中隐隐传来幼崽高声诵读的声音。时宿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里竟是个学校。
他在这里还没有停留多久, 当身影从遮拦物后挪出的一瞬间, 便被那个指导幼崽的雌虫一眼捕捉。
不只是那个雌虫,幼崽们也停下练习, 齐刷刷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没了精神力的雄虫果然就只是个渣渣,时宿郁闷地想着。
“殿下?三殿下?是您吗?”
这是那种低级雌虫见到高级雄虫时会发出的, 激动紧张却又小心忐忑的声音。
声音是被刻意压低了的, 显得声音的主虫没那么狂热。
时宿盯着开心地跑过来, 扑通一下跪在他脚边, 看着他几乎热烈盈眶的雌虫,思考许久。
“布莱克?”时宿看着这只有一隻眼戴着眼罩的雌虫, 有些不确定道。
布莱克立刻道:“殿下, 您还记得我?”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时宿问他。
“这个啊,”布莱克一副看上去不是很在意的神情, “刚来的时候交的学费。”
“学费?”
“就是教我在荒星该怎么生活。”布莱克解释道。
本来还在上格斗课的幼崽们都跑了过来,都是雌虫幼崽,一个个脸色激动得像是见到了偶像, 自动形成了一个圈将时宿紧紧围住。一边看着时宿一边交头接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