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看林德上将。”时宿对近身的亚雌道。
守在宴会门口的雌虫们听见里面的掀桌声,看着面前一脸淡然的雄虫简直胆战心惊。
亚雌也不禁有些怔然,接着低头应答,带着一群军雌护送着时宿前往关押高级俘虏的监狱。
监狱在很地下很深处的地方,对帝国的重要人质看守格外严密。
虽然时宿是雄虫,是首领的雄主,但同时也是帝国的亲王。夹杂在双方之间,前来探望帝国的将领身旁便随时候着一堆军雌。
时宿隔着小小的门窗看着沦为战俘的林德,虫后时昕的心腹。
高高在上的贵族也会沦为阶下囚。林德被反手绑在铁椅上,脸上和身上显然受过鞭刑,身着的帝国军服早已破损而带着污渍,此时笔直着背脊也不过是强撑着保留最后的体面。
“亲王殿下。”林德因无法起身行礼,隻好俯首道。
他的年龄在虫族算是中年,眼底早已是随着岁月流逝后的平静。如今见到和曾经形象天差地别的时宿,也只是稍微抬了抬眸,算得上波澜不惊。
他是帝国最恪守传统的那一类雌虫,忠诚于帝国和自己的雄主,无论两者是多么的无药可救。
而曾经的三殿下和他的雄主属于同一类雄虫。不,比他的雄主更甚。
雄虫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物种,但又最珍贵稀有,因此可以容许他们犯下任何过错。
他知道眼前这位雄虫殿下曾经做过的那些事,那是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嗜血和残暴。而身为皇室雄虫,又是全帝国登峰造极的贪图奢华和享乐。
林德不动声色,脑子却难以想通,为什么如今站在他眼前的雄虫会和记忆中那样的大相径庭。
干净利落的装扮,干净澄澈的双眸。简直就像换了个虫一样。
时宿颔首,“林德上将,我今天来是想向您询问一件事。”
林德没想到他这样单刀直入,当即以为是因为对当日在第三军军舰上直面异族王一事心怀不满,如今来对峙了。
到底是他们理亏,林德语气不自觉中放软了一些,看着时宿就像看着家中的小雄子:“殿下请问。”
时宿便说:“我想知道希尔,不,是现在的首领,他的身世。”
原着里没有提及过,但身为帝国的高层,林德或多或少也略知一二。
为什么明明是同一具身体,却有两种全然不同的性格,甚至连实力也不相同。
到底是双重性格,还是根本就是一体双魂。
林德顿住了,原本组织好的言语一时没了用武之地,而是思索着雄虫向他抛来的,更难以解释的问题。
也是曾经帝国的机密。
时宿是隔着铁窗见到的林德。林德毕竟是帝国的上将,作战经验丰富,保护时宿的雌虫们不会让时宿进去和林德共处一室。
但眼下却是即将听到他们首领的过往秘辛。
按道理,他们应该主动避讳,但不能让首领的雄主一个虫呆在这里。
但还没等到众虫有所反应,林德便将答案给出:“他曾经是帝国最重要的实验体。”
时宿离开了监狱,一路上有些魂不守舍。
希尔是实验体,是为了对抗新诞生的异族王而研发的战争兵器,是在失败了无数次后唯一成功的存在。
帝国想要的是一个听话且没有思想的武器,但作为生命就是有血有肉,就是有自己的独立思想。
希尔听话,但不够厉害。帝国一度以为希尔是失败品,直到发现了隐藏在希尔体内的首领。
首领桀骜不驯,受尽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后对帝国恨之入骨,最后被帝国高层下令锁在希尔的精神识海深处,而将首领放出来的方法就是让希尔“死去”。
既不是双重性格,也不是一体双魂。他们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个虫。准确来说,都不算虫族。
而首领,才是那个身体真正的主虫。
希尔的存在就像是一道幻影。
首领说得对,他就是希尔,但希尔却不是他。
“雄父!”远远的,一道清脆声传来,是少年独有的蓬勃朝气。
时宿乍眼见到阿尼显得有些愕然。
几个月不见的虫崽又拔高了许多,时宿来到这里后好不容易才把阿尼养成精致模样,结果被首领扔战场回来后那番精致全毁了。
再也不是可可爱爱漂漂亮亮的小虫崽了,不过好在现在的模样看着也算青涩俊俏。
“你让人带着这么大一箱子做什么?”时宿指着阿尼身后那个巨大而笨重的木箱,目测能把他整个都装进去,正被两个高大的雌虫一前一后抬着。
阿尼也是一脸懵,“恆温箱啊。”
时宿继续问:“恆温箱?干嘛用的?”
阿尼更懵了,“生蛋用的啊?雄父,雌父没告诉你吗?”
生蛋
时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人都精神了不少,声音又激动又颤抖:“你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