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泡好的咖啡,熟悉的味道并没有给她几分慰藉,“帮我换成茶吧。”
脱口而出的话仿佛早已成了习惯,她怔住,只因她不喝茶。
“哦,好的。”秘书愣了一下,把咖啡端了出去。
白天勉强能休息两三个小时,夜里是一点也无法入睡,由于睡眠不足工作频繁出错。
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去医院找人开了药,当初被闺蜜抢设计创意,被渣/男/贱/女害的没了工作,她都没吃过安眠药。
明明第一次吃可效果并不好,她依旧睡不着,一闭上眼就噩梦不断。
又一次要求换药以及加大药量被主治医生拒绝,“陆小姐,我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你现在的情况吃药并不能解决问题,你需要专业的心理治疗,我这儿认识一个心理医生,这是他的电话号码,你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比起去看心理医生她宁愿加大药量,她杀人了,噩梦的来源皆源于她杀人了,可她不想让人知道,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感觉一旦说出来极有可能会被当做精神病患者。
普通医生与心里医生不一样,普通医生窥不了她的内心,但心理医生就不一定了。
因为睡眠不足状态不佳,工作接连失误,手头的项目也被别人接手。
“陆总还是那个拚命三娘吗?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不知道出啥事了,文件签错老板气的撤了她项目负责人的身份,把机会白白让给死对头。”
“那位要笑疯了,当初没抢赢,结果现在项目要收尾了负责人换了,相当于白捡。”
“可不,没见那边都在庆祝了。”
“我怎么觉得陆总最近不太对劲,好像这里有问题似的。”
“你是说她脑子……”
“嘘,别说了,来了来了。”
交接完工作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不想回家索性去酒吧,酒吧是夜里最为吵闹的地方。
但是她错了,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她的头愈发疼痛,几乎是夺门而出。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走,走累了随处找一椅子坐下,从包里拿纸巾时掉出一张名片,反应了一会儿她想起来这是主治医生推荐她的心理医生。
她的头晕乎乎的很不舒服,感觉就像那种仿佛站在高空,一不留神就会一脚踩空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以前拚命加班也没有这般严重,感觉会随时猝死。
输入数字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
“喂。”清洌的男音,干净的不带一丝污浊,
不知道为什么,只听到一个字音,她烦躁的心竟有了一丝平静。
“喂,请问哪位?喂?”
迟迟没有回答对面挂断了电话。
奇迹的她睡着了,就在街上的长椅上,电话那边的声音很熟悉,但她想不起来。
醒来是在医院,路人叫不醒她以为她出了事,帮忙叫了救护车。
“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找魏医生,我跟他预约的十点。”
前台翻了下记录,“陆小姐是吗?你请这边稍坐一下。”
她提早来的,大约坐了二十来分钟,快十点时前台小姐送了一人出来请她进去。
一身穿西装的男子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低头写着什么,“请坐。”
他的声音比在电话里面听还要好听,也更加熟悉,但她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她很早就察觉自己似乎忘了些什么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但她就是忘记了。
心里生出不舍,那股强烈的不舍让她觉得自己必须想办法想起来,不然她一定会后悔。
随着他起身,他们同时抬眼看到对方,彼此愣了一下。
“陆小姐?”
“魏医生,我们以前见过吗?”
对方愣了一下,笑着摇头,“似乎没有。电话里你说你失眠是因为噩梦,能说说是什么样的噩梦吗?”
“杀人的噩梦。”
“杀人?那你杀人了吗?”
她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好像
杀了又好像没有,但是那种感觉很强烈,仿佛身临其境。”
“能具体说说吗?”
她靠在特质的椅子上,不知是身旁有人还是椅子设计的好,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缓缓闭上眼,原本一闭上眼就喷涌的鲜血没有出现,那腥甜又黏糊到真实的感觉也没有出现。
朦胧中,她好像看见了一座宅院,很大,很美,里面的人有忙碌的、有闲谈的,有哭、有笑、有闹……
睁开眼她觉得浑身轻松,失眠带来的不适感全部消失,她宛如新生。
发现身上盖了一件衣服,是一件西装。
看着面前突然递来的杯子,她双手接过,喝了一口水,“我睡着了?”外面天变暗了,“我睡了多久?”
他抬手挽看了一眼表,“刚好八个小时。”
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