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哥,你别这样。医生都点头了,你还担心什么?”
姜浔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眉头紧蹙,
“小心点儿,放手!”
田云逐听话地松开了一些,但也只是稍稍后退了一些。像个小孩子似的,在大人生气时小心翼翼地讨好,忍不住伸手按住姜浔高高隆起的眉心。
“浔哥,你这样真的很凶。”
“……”
姜浔忽然觉得很抱歉。
因为抱歉,忍不住弥补,忍不住凑近了想亲亲他。好在他及时止损,把脸停在就离田云逐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田云逐看出他眼中萌生的退意,再一次用力搂住姜浔的脖子,阻止他的后退。
“小心感染!别胡闹!”
“这样不就行了。”
田云逐伸手把旁边桌子上的口罩戴在脸上,隔着两人脸上的一次性口罩,和姜浔的嘴唇碰在一起。
姜浔不敢大意,点到即止,把田云逐轻轻拉开。他的动作处处为他着想却不够洒脱,好像仍然对刚才田云逐说他凶的事很介意。
“田云逐,我不是……”
“我知道。”
“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这么凶。”
其实,我刚才还有半句话没说完。”
“还有什么?”
“你这样真的很凶,但我喜欢!”
“还有一句!”
“什么!”
“你这样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没法比喻了!”
田云逐哈哈笑着,搂着姜浔一起倒进温柔的甜蜜里。
作者有话说:
球球收藏和海星???
抚慰
今天难得没下雪,但天空中依然挤满了大大小小的灰色云块。它们缓缓移动,在病房里製造出一些明明暗暗。当田云逐和姜浔相拥倒在雪白的病床里,云层短暂却恰到好处地遮挡住稀缺的日光,好心为他们开辟出一方昏暗的私密空间。让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抱和亲吻,成为狭小空间里唯一的光,将彼此点亮。在这短暂的隽永里,再怎么忘我的亲昵和纠缠都能得到庇护和谅解。
当阴云终于散去,光线让这间雪白病房里的一切重新恢復有序和克制。
也许是听到了什么响动,护士从隔间里往外探了探头,
“怎么回事?”
“没事。”
这时姜浔已经神态如常地站在了病床前。他一身从容气度,稳健地站在那里,用十足的高大冷峻霸占他人的视线,完美地阐释者旁人眼中的出类拔萃。只有仍然绯红的耳朵尖,是全身上下唯一一个让人难以察觉的细微破绽。
留在床上的田云逐就远远没有姜浔这么幸运了。他的耳朵比姜浔红得更厉害,哪怕用力背过脸去,仍然有一隻可怜兮兮地暴露在雪白的被角边,像不小心掉进雪里的一片火烧云,无处躲藏,又带着不自知的惊人美感。
于是姜浔挪动脚步,小心把他藏进自己投下的高大阴影里,让那片让人心痒的红晕成为他眼中的私人珍藏。
田云逐像一隻胆小的蜗牛,安静了好一会儿,在无地自容的壳子里缩了起来。就好像刚才那个无所顾忌,在病房里搂着人不放的家伙根本不是他。
没有人比姜浔更懂得,抛出什么样的诱饵,就能把这隻反覆无常又不负责的小家伙诱惑出来。
于是他语气淡淡地问:“去北红村怎么样?”
田云逐果然飞快地转回头,语气根本来不及藏住雀跃。
“北红村,你老家?”
姜浔压着嘴角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
“你之前不是说想去?如果现在还想的话,”
“我想!我想去!”
田云逐从床上爬起来,忘了躲藏,直直看着姜浔的眼睛,
“浔哥,我们就去北红村吧。我记得你说过,你们姜家的老宅子,现在已经被改成农家乐了吧?正好我们可以去那里住一晚,你就当回老家看看,转天你再直接把我送回医院,成么?”
姜浔抱着手臂,耐心等他一口气把话说完。
“看你表现。”
既然是由姜浔开始了这个话题,他自然也有权力结束掉它。
“时间差不多了,休息吧,我明天再来。”
田云逐盘腿坐在床上,发丝清扬,脸上带着笑。一双好看的眼睛看向他,又没在真的看他。就像还没从关于北红村的美好想象中回过神儿来,又好像是对姜浔的离开早有准备。
“快走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姜浔的脚已经在那久违的笑容里一点一点扎了根。他没办法很洒脱地掉头离开,为了掩饰这一点小小的偏差,隻好没话找话地又问出一句,
“明天想吃什么?奶奶让我问你。”
田云逐的眼眶微微睁大,带着一丝诧异和探寻,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在姜浔的脸上。
病房里没开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