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菌层流病房,在两个人之间隔开一段空白的空间。想念,依赖都在田云逐滞留在那里的这段时间里发酵膨胀。姜浔重新封死在冰冷严酷躯壳里的克制压抑,也借由这个吻找到了突破口,疯狂外泄,难以收敛,更难得到满足。
“啵”的一声,空气都在跟着震颤。
“浔哥,别在这里……等我们回去……”
姜浔线条优美的脊背闻言猛地定住,骨骼根根凸起。他一把扯开蒙在两人周围的棉被,让熟悉的野风裹挟着冰冷氧气衝破阻隔,唤醒理智,冷却一身难耐的热度。终于把烫人的目光从田云逐脸上挪开。
两人默契十足地平复喘息,保持沉默。不约而同地抬头去看茫茫的雪原,看那尽头,隐藏在月影之下的高大山脊。
“浔哥,背我回去吧。”
“不害羞了?”
姜浔的声音有些哑。削薄的嘴唇红得像雪地里的玫瑰,跟一脸清冷的质感十分违和。
田云逐也不敢多看这样的他。
“顾不得了,现在比较急……”
姜浔背着他,大步流星返回病房,反锁了房门,将人小心翼翼安放在病床上。
棉被一经剥开,田云逐就迫不及待地楼主了姜浔的脖子,继续刚才意犹未尽的那一个吻。
姜浔一把握住了那隻偷偷伸向他腰间的冰凉手指,又一次专挑田云逐最生涩难堪,最难自已的时候为难他,
“做什么?”
“我们做吧?”
姜浔的唇角向下,用一条紧绷到有些刻薄的唇线代替了回答。
“住院太久了,我们做吧。”
“想做?”
“嗯。你说的,想做什么就做。”
田云逐心尖儿都在发着抖,他努力忍住,用力弯着眼睛和嘴巴微笑,眼波纯纯,用很擅长的那种笑撩起姜浔内里的那团火。可惜姜浔已经在重新踏进病房的那一刻重新武装好了自己。
“不行。”
那张上一秒还难掩动情的一张脸,立刻变得有些危险。
田云逐知道,机会错失,再难弥补。
胳膊还搂在姜浔的脖子上,湿湿热热的唇瓣还来不及合上,发出一些不成调的生息,好像生吞了很多开不了口的字眼进去。
“只有这个不行,说什么都没用。”
姜浔甚至都不给田云逐再次尝试的机会,直接伸手推开他,往病房洗手间走去。水声又快又急,劈里啪啦,连砸进耳朵里的声音都是凉的。
姜浔从里到外散发着冰冷的水汽,从里面走出来,看到田云逐已经乖乖换了衣服躺进被窝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乖乖在身边预留了另外一个人的位置。
姜浔上了床,隔着棉被,和他肩贴着肩躺在狭窄的病床上。
“田云逐,别这样,别把我逼成出尔反尔的恶人。”
田云逐侧过头,看着他,逆光的眼睛黑漆漆的,只是不说话。
姜浔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叹息着把他的身体翻转过去,背对着自己。将头抵在田云逐隔着棉被仍然清晰凸起的脊梁骨上,语气前所未有的卑微,
“药物的副作用,我都清楚,你根本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田云逐在被子里挣了挣,可是姜浔搂着他没有放松,
“这样已经够了,我很知足。
别让我悔不当初,痛恨我自己。”
田云逐说不清是痛还是难过,僵着身体,过了过一会儿才隔着被子握住了姜浔的手。
“书上说,出现在别人的生活里,要像一件礼物。
可是我,好像只是突然落到你头上的一场的灾难。”
作者有话说:
生活真的是,出其不意来一场惊吓,砸得人手脚冰凉。希望大家都顺顺当当的,也谢谢小可爱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陪伴~
急切
和田云逐一起在病房里吃过早饭,姜浔一个人开车前往超市采购年货,为他们即将开启的为期一周的新年旅行做好准备。
其实没必要把时间弄得这么赶,然而田云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出人意料地从医院和妈妈那里争取到了一周的春节假期,更是为此激动得一整晚都没怎么合眼。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种过量兴奋性的感染,阳光明晃晃的,空气也在呼吸间颤动,两个人都表现得有些急切。急切出门的结果就是,姜浔顶着寒风排在一群赶早市的老爷爷老奶奶奶的后边,站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卖场开门营业。
揣在裤兜里的购物清单是田云逐花了一晚上外加一早上的时间反覆琢磨最终敲定好的。
风刮擦过姜浔坚毅的侧脸,带走田云逐留在上面的细腻触感和温软甜香。姜浔回想起临走前田云逐看他的眼神,小鹿一样睁圆的眼睛里对于一起外出的渴望很明显。不过姜浔最终还是选择了忽略,故意对他黏着又无声的期盼视而不见。
田云逐每天上午仍然有几瓶药水要输。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姜浔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