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你的功劳,不用推脱。”
很好,当初在古埃及的时候,一跟卡莫西斯聊天就会生气的感觉又回来了。齐贤额头上爆起了一根青筋,他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如果因为生气而离开这里,那么下次他就不一定有机会,或者有勇气再去见莫莲了。
“莫莲,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与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无关,你现在应该告诉我,需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你才愿意跟我离婚,以及离婚之后,我们的共同财产如何分配,如果聊完这些,我就该回去了,然后找个机会,我们一起去英国办理离婚手续。”齐贤现在理智尚存,他迅速整理清楚了目前需要讨论的两个问题,并将这两个问题全部抛给了莫莲。
莫莲闻言玩味一笑,“真巧,我不想让你这么快回去,夜还很长,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毕竟,在曾经的时候,因为斯特拉的关系,这样彻夜不眠的夜晚,我已经习惯了。”
即便莫莲在轻描淡写地描述着往事,齐贤还是从他的话中品出了一缕苦涩。
也难怪莫莲如此痛恨她,他刚穿越到古埃及,遇见斯特拉的时候,恨不得天天与她同吃同住,将卡莫西斯晾在一边近乎半个月,卡莫西斯将怨气转移到斯特拉的头上也不可避免。
可是齐贤现在不想慢慢聊,也不想在这个地方过夜。
他是害怕。
害怕自己与莫莲朝夕相处几日之后,会逐渐忘掉那些仇恨,无限地降低自己的底线。
“莫莲,即便你坚持不离婚,我们将面临的也会是长久的分居,我依然会离开你的身边,去别的城市,甚至别的国家,这样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我想,你也一定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的吧?”他仍是不放弃,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莫莲。
如果莫莲能够想明白就好了。
“你明明已经知道她回不来了,依然坚持要跟我离婚吗?即便你跟我离婚,也改变不了她已经死了这个事实。齐贤,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她杀了我的母亲,你却依然能跟她朝夕相处,相濡以沫,而我为了母亲而诅咒她,你却要跟我翻脸呢?难道她的命是命,我母亲的命就不是命吗?我们从前也做过恩爱夫妻的,不是吗?”莫莲想起了一个词,双标,他近来经常听人说,却不怎么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对不起,我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莫莲。”齐贤诚恳地向他道歉,他躺在医院的这两天,的确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没有想出答案,于莫莲的立场,他当初为了报仇诅咒斯特拉,一命抵一命,按照奴隶社会的规矩,这无可厚非,但是对于齐贤而言,他无法接受。
好吧,他承认,他提出离婚,仅是因为自己的心病,这件事他只能跟莫莲协商解决,和平分手,法律没办法解决他的问题。
“难道在你的心中,我无论做出什么改变都比不上她吗?齐贤,我真的以为一年之前,你是真心爱上了我,无关过往,隻爱我这个人,看来我还是想错了,你终究只是在我身上寻找她的影子罢了,毕竟你再也无法找到比我更像她的人了。”莫莲的神情黯然,他低声问道,即便齐贤还没有说话,他的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
“我发誓没有这回事,你是你,她是她,我区分得很清楚。”
莫莲没有听他说话,自顾自地说道,“是啊,即便她背地里再怎么恶毒,再怎么不择手段,只要在你眼前伪装好了,你也不会去计较,即便你发现了,也会对她的行为视而不见,在自己心里将她美化成天底下最好的爱人。而我就不一样,你从始至终都只是在我的身上寻找她的影子,就连我的名字也是来自她,所以只要我表现得有半点不像她,你就会大发雷霆,我早都发现了,真是可笑,明明从头到尾,她才是模仿者。”
见他一直在数落着斯特拉的不适,齐贤不免感到不舒服,他出言提醒道:“莫莲,斯人已逝,请你不要继续侮辱她,那些事情并不一定都是她做的,说不定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莫莲就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冷笑道,“是啊,你说是就是吧,反正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也再拿不出什么确凿的证据,你硬是要给她洗白,那好吧。”
“怎么能说是洗白呢?谁教你的这个词?这些事情本来就不一定都是她做的,何来的洗白一说?”齐贤发现莫莲真是愈发胡搅蛮缠了,非要揪着那些旧事不放,现在再提起这些事情,难道是希望他能够给出一个解释吗?
况且莞莲已经走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侮辱她?这是对逝者的不敬,她已经走了这么久了,难道他还是不愿意放过她和她的那些事吗?
“说到底,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她回来取代我,那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
“你看你又来了,你们两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何来取代一说?”越是跟莫莲聊下去,齐贤越是觉得莫莲蛮不讲理。
他明明已经再三强调自己早已不再将他视作林莞莲的替身,为何他还纠缠着这一点不愿松口?
齐贤承认,自己的确是非常希望莞莲能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