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带了几瓶营养液回来,还顺道在军医院附近买了两套衣服。
“把军礼服跟西装换了,隔离房有洗漱室,”江皓把衣服递给陆召,“白历呢?老郑怎么说?”
陆召道了声谢接过衣服,两套普通的套头衫,松松垮垮的。
“大卖场买的吧,这老头才穿的款式,”司徒喝了口营养液调侃了两句衣服,又道,“老郑给白历开了点镇痛药,省的易感期最开始这劲儿过去了又腿疼。”
衣服款式确实很一般,不过陆召看了一眼就觉得白历十有八九不介意。
那孙子在家就穿的这种短袖衫,顶了张极具迷惑性的脸,愣是把大卖场的衣服穿出了点儿不同凡响的味道。
江皓又问:“白历人呢?”
“隔离房,”司徒道,“在挨训。”
说完就看见老郑从走廊最尽头的屋子里走出来,表情挺淡定,迈着老干部一样的步伐,边走边道:“吃了点镇痛剂,等会儿就得发困,观察一晚上,明天没事儿就办出院吧。”
“他腿呢,”江皓问道,“严重吗?”
老郑的语气很有些多年从医养成的心平气和:“你觉得他那腿还有严重不严重这一说吗?”
江皓不吭声了,表情透露出一丝内疚。他始终走不出当年那场救援任务带给他的心理阴影。
“其实白历还是挺注意保养的,”司徒宽慰道,“今天是特殊情况。”
老郑波澜不惊地喷人:“你少让他上两次模拟仓就是最大的保养。”
司徒也不吭声了,给噎住了。
在军医院当医生这么多年,老郑早就精准掌握了如何表情和蔼地骂人,问了问病号白大少爷最近的生活动向,就开始骂骂咧咧,医生不好干,遇到白大少爷这种不听人话不听劝的更不好干。
陆召走到隔离房门口,把门拉开了一条缝向里看。若有若无的信息素从门缝里往外挤,陆召不在意,目光四下看了看。高等级隔离房整间屋子都做了处理,没有留下硬物,房中间摆了一张大床垫,白历背对着门口躺着,用被子蒙着头好像是睡熟了。
“强效镇痛剂就这样,有副作用,犯困是正常反应。”老郑也站了过来,压低声音和陆召说话,“白历那腿,早几年有镇痛成分的营养液喝多了,只能用强效的,不然就怕他易感期被腿疼刺激,又发疯。”
床垫上白历用被子裹成了个大鼓包,陆召远远看着,他知道白历不会有什么好梦。
在甲壳虫上的时候白历就说过,他不想住院,住院就睡得难受。
陆召嘴唇动了动,看着那坨鼓包低声道:“他得一直那么睡吗?”
“为了情绪和腿伤考虑,睡着了比较好,情绪稳定,方便恢復,”老郑解释,“不过要是有伴侣的信息素安抚肯定是最好的。”
陆召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嗯”了一声。
沉默了几秒,老郑略显犹豫道:“陆少将,站在医生角度,有些话我还是得嘱咐。”见陆召侧头看他,老郑继续道,“易感期alpha都跟混蛋一样,没什么自製力,很容易发生强行标记的事情……”
他的话说的很隐晦,但陆召没怎么费劲就琢磨出什么意思了。
虽然是伴侣关系,但陆召跟白历仅有一次短暂的临时标记,老郑八成是从白历那儿得知了这一茬,以为陆召是不乐意被标记,白历也默许了不标记。这事儿本来算是人家私事,但老郑怕万一真出了意外,这俩人会有什么误会。
“我知道,”陆召转回头,平静道,“没事。”
老郑松了口气,看了看陆少将那张曾多次出现在新闻捷报上的年轻侧脸,觉得帝国之鹰倒是真和传闻里一样话少。可不知怎么的,这几个字挺让老郑开心。
一开心就没兜住,多说了两句:“那就行,标记之后a和o的情绪能互相影响,就不至于得这么吃镇痛剂处理了。白历刚负伤住院那半年基本就一直这样半睡半醒,中间还赶上一次易感期,可太难办了……”
陆召想起白历那句话,他说他在梦里住了几百次院,死在病床上无数次了。
睡着了是在病床上,醒了还搁病床上。白历下甲壳虫的时候嘴里的嘟囔:“投胎崴了脚姿势没选好,合该一辈子倒大霉,操。”
当时没太理解,现在陆召觉得白历是挺倒霉,不吃镇痛剂就腿疼,吃了就困,睡着了做噩梦,醒了继续腿疼,遇上个易感期更痛苦,那几年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有时候陆召觉得摆在白历面前的路有无数条,可不管他选哪条都不会好过。
司徒的个人终端响了起来,陆召回过神,听见司徒往外走了几步接了通讯,好像是研究所那边的事儿。
“标记会影响ao之间的情绪,”陆召没再继续让他受不了的话题,而是问老郑,“临时标记和永久标记都会?”
老郑没明白怎么突然说这个,但还是道:“差不多,时限不同而已。”
“永久标记影响的更深一点儿,”江皓插话道,“以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