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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要去撼树。
“白历,”陆召听到自己略显沙哑的声音,“我入军界,一开始只是想脱离泥潭。”
白历愣了愣:“我知道,少将哥哥打小就牛逼……”
“你不知道,”陆召转过身,略一用力就把白历按在了床垫上,他的手撑在白历脑袋两侧,垂下头去看他,“你不知道,我才是渺小的那一个。”
他的人生很简单。
机甲,宇宙。
性别让他无法得到这些,那他就去和性别抗衡。他的强悍来自于自身对机甲和宇宙的狂热,只是偶尔停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了这么远。
才发现原来自己开辟了一条路,身后有人追随。
他偶尔会感觉到自己和白历的差别,那差别让他震动,让他几乎热泪盈眶。
他见到了光,小小的一团,但很明亮。
白历的手两隻手抚摸上陆召的脸颊,他想了想,道:“我刚才说的那么荡气回肠,其实是想装个逼。”
陆召笑起来。
“无论初衷是什么,咱们其实都一样,”白历也笑,“咱们是两隻蚂蚁。”
一旦决定撼树,就非得一条路走到黑。
白历刚睡醒没多久,眼睛还显得有些发潮,他笑的时候陆召最喜欢。
陆召低下头和白历接吻,易感期让白历有些无法自製,信息素蒸腾着蔓延开。
“之前你说过,要是有一天我不想用抑製剂了,就告诉你,”陆召看着白历的眼睛,“还算数吗?”
白历早被陆召那股青草味儿撩得头晕眼花,心臟都跟着这句话狂跳起来,隔了一会儿憋出一句话:“易感期这样,会不会显得老子在占你便宜?”
“操,”陆召没忍住笑出声,笑的白历害羞得不行,嘴唇贴上来堵他。陆召边笑边含糊道,“也不一定谁占谁便宜,历历。”
隔离房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昏暗的光线下整个世界似乎只有两个人。
白历的体温很高,在目眩之际,他温热的手会温柔地抚过陆召身上的伤痕。
陆召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呼吸间只能闻到白历浓郁的信息素气味,易感期造成的信息素狂乱让白历显得有些蛮横,他跨坐在那里,被白历拉下去接吻。
后背的伤疤被白历一次次触碰。
陆召听到白历说:“嘘,让我仔细看看,它们都是你的勋章,你的卡丽花。”
那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具有蛊惑性。
白历又说:“是我可以触碰到的卡丽花。”
这一夜世界入眠,只有他们清醒。
清醒又彼此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