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帝携武官只狩猎了一日,后两日在猎场之外的山林和别院放松身心。
何昭昭不会骑马,何云溪也不会。她琴棋书画精通,唯独对于这些就犯怯了。
但没关系,她有崇帝。
“妾不会骑马。”何云溪有些讷讷,她想的是,或许崇帝会教她怎么骑马,这样又是温存的好时机。
崇帝让人牵了自己所骑的那匹赤兔过来:“不必你学,与朕同骑就是了。”
他两只手箍住何云溪的腰身,抬腰抱上了赤兔,何云溪一声惊呼,便在众人面前红透了脸。
崇帝扬了一脸笑,不容置噱,又显得英武非凡。等何云溪扶稳了马之后,翻身而上,坐在了她的身后,前胸贴着她的后背,甚是亲密。
“扶稳了!”崇帝贴着她的耳朵道。
何云溪仍红着脸颊,低低道了声“嗯”。
“主子,您可没骑过马,要是摔了那就不得了了。”是风微的声音,崇帝与何云溪的目光随着声音移过去,看见何昭昭一身赤红劲装,黑发一半挽成发髻,一半落下来,于风中猎猎飘动,面容有一股飒然的笑意,像一团火,足以灼热崇帝心头的火。
崇帝身形未动,但眼眸已经沉了下来。他在无言的忍。
第一次来到猎场,何昭昭亦十分兴奋。
她想骑上骏马,去追风,去看山水,去奔腾。
只要能抛开这种压抑的心绪,干什么都好。
她跟前是一匹弼马官带来的青骢小马驹,不是那种英俊的马儿,但很温顺。
“没骑过也大可试一试,不尝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她摸了摸马鬃,与马儿酝酿情谊,马儿打了个响鼻,没拒绝她,便是愿意接受她的意思了。
崇帝与何云溪同她隔着一段距离,背在何昭昭身后,她不知道两人正盯着她看。
弼马官教了何昭昭骑马的方法,何昭昭叫风微搭了把手,自己翻身上了马背。
“真好。”她笑容灿烂,像是满山的红枫,鲜妍逼人,稍远的武官都有几分侧目。但她是崇帝的昭容,他们不敢多看,只有崇帝陛下才能独享。
因此众人掩盖住目光的贪婪,挪开了眼。
何昭昭俯下身子,贴着马驹的背,再次温柔的摸着它背脊,笑道:“好马儿,我不会鞭打你,但你不许欺负我,乖乖让我骑,知不知道?”
崇帝身下埋着一片火,眼底又深沉几分。
怎么这宝贝不在他身边就那么能说,这句话说下来,反而像是反讽自己一直欺负她,折磨着她,让她被自己骑,又或者让她骑在自己身上时,也不大老实。
他心里滋生出许多旖旎的琦念,但不可公之于众。何家的耳目还在身边,他还得徐徐图之。
何昭昭把缰绳拿在手里,骑着马驹一扭头,看到不远处同骑的二人。
“妾请陛下安好。”她现下心情很好,完全不会被这两人的甜蜜所扰,声音甜甜的,像刚刚吃了许多蜂蜜,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变。
“姐姐一个人骑马?”不过一瞬,何云溪恢复了先前温婉的神色。
“是!”何昭昭露出狡黠的目光,揶揄身前的两人:“陛下有美人在侧,妾就不叨扰啦。”
她调转了马首,徐徐而行,因为仍未熟练骑行,弼马官另骑了一匹马跟在身后,半点不做流连。
“扶稳了。”何云溪察觉崇帝温润的嗓音在自己耳畔,腰身被他一只手扶住,拦在她的小腹上,胸口紧紧贴着她的后背,颇为爱怜。
他喝了一声后,夹紧了马背,带着何云溪往偏离何昭昭的方向骑马而去。
何昭昭身后跟着弼马官,因而独自在马上,也不见得害怕,况且还有风微跟在身边,两个人都护着她,更不见忧心了。
到了空旷的地方,何昭昭命弼马官教她如何下马,如何更改速度,又如何在遇到紧急情况时让受惊的马儿平静下来。
她全记在心里,风微也帮着记下,生怕果真遇到了情急之中的事情,还能让主子不受伤害,全身而退。
等何昭昭一应熟练了弼马官所传授的要点,她便有意与风微独自骑行:“你先回去吧,我自会小心,无须你随身陪侍了。”
“还是让奴才跟着吧,若娘娘出了事,奴才可吃罪不起。”眼下就陛下与两位主子金贵,他若是让何娘娘受了伤,岂不是要掉脑袋。
“我已谨记你所说的,况且这是天子地界,又有什么危险的,索性我也不会走远,也不过就这么方寸地方。”
弼马官仍未动容。
“若我受了伤,也会和陛下说明,是我自己不让你跟着的,届时会撇清你的职责。”
弼马官眼见何昭昭如此执着,便只得骑上自己的马,先行回去。
何昭昭见弼马官走远,便将手伸向风微:“上来,走路辛苦,我们一起骑着玩儿!”
风微是亲眼看弼马官怎么去教主子上马、落马、让马前行的。
两人打了个对眼,风微笑着道了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