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昭惊呼出声:“陛下!”
风微似见了鬼般的松开了环抱住她的手,从后退了好几步,屈身垂首,收敛笑意。
何昭昭见他只身前来,身边并无他人相随。但她不明白缘何崇帝此刻会在此,等他来到自己跟前时,急急问道:“陛下怎么来此,堂妹呢?”
她以为崇帝会一直与何云溪在一起,不会到这山上来,不曾想反倒让她和崇帝撞一块去了,还是这样狼狈的相遇。
崇帝回她一笑,为她拂开发上未落的红枫叶,目光里是不加掩饰的爱慕与怜惜:“你时时惦记他,怎么不为朕想一想?”
虽然依照他们既定的策略,何云溪是要宠,狠狠的宠。但崇帝心里装了面前这朵海棠花,再容不下其他女人的身影,哪怕是宠,也宠得口是心非,苦不堪言。
堂堂陛下何曾受过这种苦,睡一个不爱的女人,还被爱的女人推到别人怀里去,是有些委屈了。
两个人都有些委屈的,但委屈成不了事,两个人嘴里嚼着委屈咽进肚子里,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但崇帝做不到时时刻刻与何云溪腻在一块,哄她午憩之后,命周鸿问了何昭昭的去处,得知弼马官已经回来了,她与风微自去玩乐。
他一面欲去寻她,即便寻不到,也总比守着何云溪好。
周鸿自当也不会让陛下一个人去山上游玩,倘若崇帝出了差错,他就是大齐的罪人,他心下惴惴,叫了一小队约莫有五六人数目的暗卫,在暗处护卫着陛下入山。
密林草深,若有贼子隐匿其中,是极为便利的,因而他不得不多加小心。
对于如此安排,崇帝没提出异议,但周鸿知道陛下想一个人走,便与他隔得许远,只求看到着暗金的袍服无恙。
何昭昭这会儿就看见在远处站定,不再走近的周鸿,见他目光似往这一处放,又一下子把头扭过去,看来是他们这一对鸳鸯太惹眼了。
风微也很识相,自打看到周鸿之后,就觉得自己的位置不太合时宜,悄悄把脚步挪开,一步一步朝着周鸿过去,好让陛下不觉得她那么碍事。
何昭昭看见风微远去后,便会心地笑了:“演戏演全套,哪有陛下这样三头两天找旧情人的!”
自打那日中秋宴,崇帝可是破了两次功。
崇帝也不顾远处的那两人了,修长的手臂揽上了她的腰肢,把她拉进自己的怀抱里,攫取对方的温暖时,才觉得几分好受。
“每每见你,总有些情不自禁。”这句话像蛊惑人心的毒,贴着她的脖子,温热的传过来,传到她的四肢百骸里,连经络之中都变得酥麻,变得甜蜜。
“这些唬人的话,是不是也对她说过?”何昭昭假意推了推他,没推开,话里全身酸涩的醋意。
崇帝反倒将她松开,把她的身子扭正对着自己,笑容和煦:“有些吃味儿,朕尝尝看,是不是果真醋了?”
才说完,一手扣上她的后脑,一手照旧揽着腰肢,薄热的唇去纠缠她的唇。
何昭昭乖顺的闭上了眼,张开了嘴去迎接他的吻。她伸出自己的舌头,放进崇帝的口腔里,想追逐他的舌,却被对方有力的吮吸着舌尖,一阵酥意上头,便软了腿。
崇帝把她一把捞紧,结实的胳膊把人死死的箍在自己怀里,又怕她腿软不舒服,先松开了两个人的唇。
一下子两人四目相对,崇帝看见海棠的嘴唇上潋滟着水光,是自己的手笔,一看便移不开眼,动情地又舔了一口,把嘴唇舔得更加晶莹,如同抹了一层护唇的口脂。
“再撤离十丈远。”崇帝仍看向何昭昭,却径自收敛神情,高声而语。
何昭昭摸不着头脑,目光带着询问。
崇帝摸了摸她的头,与她鼻尖贴着鼻尖,又啄了啄那双莹润的唇,这才说道:“十丈远有朕的暗卫,怕他们看到我们做这种事,只好让他们退得再远一些。”
何昭昭顿时脸都烧起来了,瑟缩着肩头,不敢见人。
要是周鸿那个位置还好,至少有几十丈远,崇帝的身形一挡,那两个人干了什么,都看得不甚清楚。
但如果只隔着十丈远,那他们方才的那些亲吻,岂不是都落入了暗卫的眼睛里!
何昭昭恼怒了,像是炸了毛的小猫,握成个拳头往崇帝的胸口打,但不敢用力,声音又软又委屈:“那您还对我动手动脚,他们都看见了!”
崇帝便把炸毛的美人放到怀里哄:“也没做什么呀,不就是亲了几下吗?”
她还是好生气:“是好几下,还那么久,堂堂君王,堂堂妃妾,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做这种事!”
“好、好,那他们又退了十丈,再让朕好好亲一亲?”言讫,在她侧腰上挠了挠痒痒肉,何昭昭难得起来的威严便矮了十寸。
陛下趁虚而入,又夺得了美人的呼吸。
等稍稍餍足之后,才终是放过了娇海棠。
设计如此辛苦,哪怕连亲吻都是偷偷摸摸的。想他们从前在卧芳苑与三清殿,哪一次不是玩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