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泪流不止的新娘不禁一愣,随后双膝一跪,哽咽道:“霍少爷,是奴对不住您。”
霍闲摆手:“我让人送你出去。”
新娘闻言反而傻眼了:“就、奴就这样出去?”
“不然?”霍闲反问,“你不会想让本少爷八抬大轿送你出去吧?”
新娘:“……”
新娘又哭了,给霍闲磕了一个头:“霍少爷,求您给奴一封休书,否则、否则,您让奴离开,奴担心霍老爷……且、且不合规矩。”越往后,她声音越小,头也快埋进地砖下。
霍闲无意与她为难,招来小厮研墨,待看清他写的是什么时,小厮吓得脸都白了。而同一时间,霍家今日喜宴上也混入了一个不速之客,宾客虽散,但这不速之客此刻却在霍家正堂挥洒鲜血,堪称血溅三尺,把霍老爷和霍夫人看得心惊肉跳。
收到消息的霍闲匆匆赶来,他身后是未及更衣的新娘,待见到那不速之客,新娘大惊失色,远远便朝其扑去,口中唤道:“杜郎——”
霍老爷差点被这一声气背过去,霍夫人忙给他顺气抚胸,同时也让下人把那杜姓男子扔出府。
霍闲望着无视他人抱在一起的这对痴男怨女(?),下人想将二人分开又不知从何下手,颇觉无语。
“环娘,环娘,环娘,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嫁人,我已将父亲留下祖宅变卖,我有银子了。”杜三郎从袖子里摸出沾了血的银票,顶着脑门的鲜血又朝霍闲磕头:“霍少爷,环娘父亲欠下的债我愿替他还,求您高抬贵手,放环娘离开吧,我给您磕头,我给您磕头的……”
“杜郎,杜郎,别磕了,别磕了……”环娘泣不成声,连拉带拽想要阻止杜三郎堪称自残的行为,却无力阻止。
霍闲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那杜三郎似是察觉害怕,忙停止磕头转将环娘抱住,大有愿为环娘承担一切伤害的担当。
然而霍闲只是半蹲下,伸出手,从环娘手中扯出那皱巴巴的休书,环娘心中一紧,想要将休书抢回,又不敢。
“休书已写,你可将她带走。”霍闲将休书展开,放到杜三郎面前,又转向环娘,淡淡道:“你身上霍家的首饰留下,即可与他离去。”
“闲儿?!”霍老爷好容易缓过来的气险些又一次上不来。
霍闲对霍老爷和霍夫人道:“爹,娘,强扭的瓜不甜,你们儿子尚不到需强取豪夺的地步,天下也并非仅有林环一女子。”
顿了顿,又看着林环说:“况且,这林环生的也不好看。”
霍老爷夫妇:“……”
林环:“……”
霍闲不欲再让这场闹剧继续下去,找了府里大夫让给杜三郎止血上药,然后让林环收拾,连夜就把两人赶,不,送出了霍府。
杀妻不能证道(12)
霍闲并没立刻回答, 他先查看了一番四周,但很可惜,此时的他深处在氤氲雾气之中, 四周尽是白茫茫一片。他又试着往白雾中走,但视野能看到的仍无一物。
“此为幻境, 并无他物。”那轻柔女音再次响起。
好吧。霍闲就不再继续探索。
“前辈是考核官?”他问。
“是, 也不是。”女音回答地含糊,隐隐带着点儿笑意,她又问了先前的问题:“霍闲,你的初心是何?”
“您是问寻仙问道的初心吗?初心自然是寻仙修行, 以飞升成仙为目标。”霍闲回道。
“为人之初心呢?”女音又问。
“做人的初心……做人有何初心?”霍闲不解反问。
女音顿了顿, 道:“第一世,你高中状元, 当胸怀抱负, 你的初心该是你的抱负;第二世, 你为医者, 初心是悬壶济世;第三世……”说到这里她忽然发现有些说不下去,应该她没看懂。
“第三世,我的初心是自在而为。”霍闲替她补充完整,继而又笑了笑,往下说:“其实您说错了, 晚辈的第一世和第二世初心并非您所说,而是与第三世一样,随心所欲,自在而为,否则,第一世我当迎娶公主成为当朝驸马, 第二世该早早将山匪杀尽,而非将他们迷倒让官府缉拿。”
女音一时没再出声,霍闲也不急,他大概能够猜到,天梯的考核是考验心性,他不能百分百保证自己的心性的与玄天剑宗相合,但他知道他最多是处在一个中庸的位置,说他有情,他有情,说他无情,他亦无情,但并非丧尽天良之辈。
良久,女音才又响起:“公主和环娘,你都不喜吗?”
闻言霍闲眉毛高高扬起:“前辈,晚辈今年才十三,男女之情于晚辈而言过早。”才怪,他和他家小祖宗谈了十几世恋爱了。
女音轻笑:“第三个幻境中你可已弱冠。”
霍闲认真思考片刻,回答:“可能,因为环娘太丑?”其实是因为性别不对。
女音:“……”
“前辈,您可是有何困扰?”霍闲不迟钝,甚至称得上是精明,虽然交流不多,但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