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闲笑了笑,道:“师伯,晚辈知晓半仙器价值,先生上课时有对法宝详细介绍。”对上未烟真人更疑惑的目光,他如实解释:“晚辈是金灵根,与‘灵毓’属性并不一致,若是使用,威力会大减。”
未烟真人颔首:“你可另寻材料重新祭炼,材料好一些,亦是半仙器,若再有几分运势,突破品阶成仙器也并非全无可能。”稍一停顿,又说:“‘灵毓’是为冰属,冰属异灵根修士少之又少,千万年来,吾宗门隻吾一人。”
霍闲知道她是为自己考虑,言谈间也无夸大成分,便说:“晚辈师弟风垣,灵根恰是冰属异灵根。”
闻言未烟真人有些惊讶:“当真?”
“师伯不知我师弟?”霍闲反问。
“吾自是知未宸师弟有两名弟子,灵根如何却是不知。”未烟真人如实道,她之所以会知道外界事,不是因为元神出天梯四处游荡,而是因为有的消息灵通的想要拜入玄天剑宗的修士在天梯上闲谈过。她陨落时未宸师弟尚且年幼,得知师弟收了弟子,便想来测试一二,关于两名弟子的详细情况,她了解并不多,且两名弟子间她隻选了大弟子,因为她也曾是师尊收入座下的大弟子。
“我师弟正是与师伯一样的冰属异灵根,‘灵毓’更适合他,师伯,我可以送给他吗?”霍闲问。
未烟真人微怔:“‘灵毓’确实适合冰属异灵根,只是,‘灵毓’乃半仙器,你愿割舍?”
“为何不愿?不说半仙器,便是仙器,归根究底也隻法宝一件,我为‘灵毓’找到更适合拥有它的主人,日后我亦可拥有属于我的宝剑。且天下奇珍异宝何其多,见猎心喜是人之常情,我却也不贪心,再者,先生说过,我等剑修修心修剑,人是主体,法器次之,若隻重法器,岂不本末倒置?”霍闲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真正藏在心里的没说——“灵毓”这么好一件半仙器,自然紧着自家老婆。
不知道他家小祖宗试炼考核如何……
未烟真人听着霍闲的话陷入怔忡中,良久之后,方轻舒一口气,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霍闲:“论心性,吾远不如你一个孩子呐。”
杀妻不能证道(13)
所有通过天梯考核之人皆被传送至广场, 时间顺序不定,不过总体而言,这次招收的弟子人数依然不多。
霍闲从被传送出来时广场上只有二十六人, 他是第二十七人,也是他们七人小班中第一个出来的。
一见到他, 三三两两凑一块交流的人都朝他看过来,无他,这一身宗门弟子服太过打眼, 有眼尖的更是看到他衣袖上的暗纹, 这种暗纹所代表的含义是亲传弟子。
有心里活络地想要与霍闲认识一二,不过没等上前倏地一顿, 因为离霍闲几步之远处又有一人被传送出, 他身上的亲传弟子服在“鬼面”的衬托下全然被边缘化。
九成以上人看到新传送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復自然,并未露出嫌恶之色。
“垣垣!”霍闲则欣喜走到风垣面前,不过在看清他半张脸上情绪以及并不好看的脸色时不免有些担心,轻声问:“遇到什么了?试炼是不是不顺?”
风垣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这一眼眼神很冷, 且充斥着未褪去的杀意,让霍闲跟着心臟一抖。好在杀意持续的时间很短,两个呼吸间就已完全散去。
他目光直直看着霍闲, 直把霍闲看得毛发都要竖起来, 他才缓缓开口:“为什么,你面对我这张脸时没有任何害怕?”
这问题他们不是很早前就已经讨论过吗?
“别与我说我这些伤迟早会恢復,从一开始,我受伤后的那时起,你就没有多余情绪, 霍铃铃想方设法讨好我,但她连正眼也不敢看我。”风垣盯着霍闲,眼神一错不错,也不放过他任何一丝情绪。
霍闲:“……”
怎么说呢,他难道该说我爱的是你的灵魂,你外表无论怎样都不会改变灵魂本质?
“或者,我该问,你,有何目的?”风垣进一步逼近,热气几乎喷洒到他脸上。
霍闲:“……”
他觉得有点儿棘手,这事儿他真没法解释,解释他七岁那年就对六岁的风垣爱入骨髓?真说出来风垣怕不是一剑把他劈了。
也怪他自己,早已习惯对小祖宗好,不加掩饰,倒是把眼前这“全新”的小祖宗本身的性格抛到一旁,他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嗯……这个问题,我以后再回答行不行?”糊弄是肯定糊弄不过去,如今的小祖宗性格是傲娇了些,但绝对不笨,也不太单纯。
风垣眼神幽深几分:“‘以后’,是何时?”
霍闲眼神飘忽:“怎么着也得金丹元婴……吧。”
风垣:“好,那我等你金丹或元婴。”
霍闲有些傻眼,这……就答应了?
“若你到时候还不予我回答,我会杀了你。”风垣阴测测的警告,配上他那半张“鬼脸”,更是恐怖。
霍闲:“……”好像进了一次天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