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淼道:“好像是小混混看上了我们学校的一个层禄女孩,一直缠着她,其他层禄人知道了就想警告一下小混混别再死缠烂打,结果两帮人不知道怎么的就动起手来,最后还见了血。”
一听这个剧情,我有种强烈的似曾相识感,仔细一想,这不就是我和贺南鸢当初打架的原因吗?
“开除哪两个带头的?我们班的吗?”我紧张问道。
不会是贺南鸢吧?这事一听就很像他会做的……但我没梦到过这出啊,梦里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已经顺利当上了扶贫干部,就算没跟我在一起的未来,也同莫雅一道考上了首都大学。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另一个不知道,但好像……”高淼一脸严肃,“有贺南鸢。”
我霍然起身,震惊不已。
有贺南鸢?
这怎么……跟我知道的未来不一样呢?
我就要闹
由于大部分参与者都被叫去问话了,我找遍整栋宿舍楼也没找到几个层禄人。他们大多跟高淼说得差不多,只是补充了些细节。
被骚扰的层禄女孩是1班的苏朵,也是左勇的亲妹妹。昨天周六,苏朵与同学一道离校去老街上买文具,回来的路上碰上了几个街溜子。
哪怕同属山南,在柑县遇到层禄人也是很少见的,几个臭流氓当下就拦住苏朵她们想要电话,被拒绝后又一路尾随到了学校。为了摆脱他们的纠缠,苏朵不小心遗落了自己的信印,等发现了再去找,周围的人都说被那几个小混混捡走了。
我一开始没听懂什么“信印”,后来仔细一问才知道,就是他们别在袍子外头的胸针。
层禄人只有名没有姓,但每家都会有属于各自的信印,那对他们来说是家族的象征,也是很重要的信物。哪怕身死,信印也是要跟着一道入土的。
遗失信印是很触霉头的事,更不要说是被几个心怀不轨的小垃圾捡走了。苏朵当下就急得不行,哭着去找了她哥。左勇一听,暴脾气哪里忍得了,立马集结了十几个人,就要去找那几个小畜生算帐。
贺南鸢本来是拦着的,没拦住,怕出事就跟着一道去了,结果还是出了事。
两拨人加起来一共几十个,浩浩荡荡从老街一头打到另一头,警察来了都不散,一个个恨不得把对方往死里打。最后是警察叔叔没办法了,问街边洗车店要了水枪,一顿喷射,这才把他们驱散开。
然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层禄人特征太明显,警察几乎没费啥劲就找到了一中,向学校通报了这件事。今天那些街溜子的父母也找上了门,说自己娃被一中学生打伤了,要学校给个说法。
校长和年级主任他们这两天一直在处理这个事,为了安抚对方父母,据说有牺牲左勇和贺南鸢的打算。
“小郭子,你姑父跟校长不是老相识了吗?要不你打电话问问,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寝室里,高淼靠着郭家轩的衣柜,我、方晓烈、郭家轩,各自坐在椅子上,四个人围成一圈,分享着自己打听来的情报。
郭家轩双手搭在椅背上,闻言抬头看了眼说话的方晓烈,一脸为难:“我怎跟我姑父说?这要是我犯事或者少爷犯事,我姑父肯定得出力,但左勇跟贺南鸢……啧,这关系到不了我姑父啊。”
郭家轩的姑父正是米大友的战友,当初我会千里迢迢跑到一中借读,就是因为对方跟一中校长认识,在里头疏通了关系。
“那就看着我们班的两个人被开除?凭什么啊?”方晓烈愤愤道,“调戏女孩子的臭流氓竟然还有脸上门要说法?这世道讲不讲理了?”
“这件事固然是对方有错在先,但咱们确实也不该以暴製暴,这下有理也成没理了。”高淼说完叹了口气。
方晓烈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不该’?那什么是该啊?照你这么说见义勇为也不该呗,不一样以暴製暴吗?”
高淼皱眉:“这跟见义勇为能是一回事吗?你跟我急什么?”
“你说话就有瑕疵……”
眼看两人窝里反要吵起来,我连忙出声製止。
“好了,都少说两句。”我跨坐在椅子上,抽出嘴里的棒棒糖道,“现在正是我们要团结对外的时候,不要自己人先乱了阵脚。学校还没出通告,贺南鸢他们也还没回来确认这个开除的事情,再等等吧。”
其他几人听我说完,一个个沉默下来。
片刻后,郭家轩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也只能这样了。”
说话间,寝室门把被人拧动了两下,这次我有学乖,特地锁了门,对方见打不开,隻得改为敲门。
寝室里的几人面面相觑,互相使了个眼色。
方晓烈从椅子上起身:“那就这样吧,有事手机联系。”说着,与高淼一起往门口走去。
两人一开门,同门外的贺南鸢与左勇打了个照面。
贺南鸢见到他们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就进来了。左勇跟在他后头,沉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