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要满了14岁,就是少年犯,不会不追究责任,反而被送入管教所改造。”“李萍性格软,受了欺负也愿意息事宁人,但我不一样。”柯简目光冰冷地看向她,“谁要是欺负我,欺负我身边的人,我一定以牙还牙,让她付出代价。”王艳起身,依旧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你意思是说我欺负她?我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宿舍里,我要怎么欺负她?!”柯简轻呵了一声,没有反驳,反而点了个头,“你说的对,你的不在场证据非常完美。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今天大家都这么兴奋,你这么爱热闹的人居然愿意一个人待在寝室里。”还没等对方解释,柯简转身,边朝门口走边道:“更奇怪的是,往常要是我这样跟你说话,你早就冲过来骂我甚至要跟我打一架了,今天居然这么有兴致还跟我聊这么久。”“”柯简拉上门,宿舍从归于宁静。王艳躺在床上,听着柯简的脚步声渐去,她才有些着急地从上铺起身下床。她拉开窗帘看见柯简拿着个白色手机,仿佛在跟谁说话般搁在耳边,快步离开了宿舍楼。王艳忙不迭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通话记录里的第一个号码拨去——“喂,你们搞好了没?没让她看见你们的样子吧?”王艳道,“另一个傻逼刚还在威胁老子,你们先别在学校里到处窜,也别出现在有监控的地方,等会儿别被她看见了。”那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王艳哼了一声,“她活该,上次老子就给过她教训了,她以为抱个大腿搬出寝室就万事大吉了,呵,我让她看看惹怒老子的下场。”“”柯简刚出了宿舍楼,文渠就用另一个人的手机给自己发了个短信。【艺术楼二楼,速来,文渠。】柯简一路跑着到了艺术楼,这楼四五层是溪楠中学国际部经常上课的地方,但人并不多。柯简刚到了艺术楼楼下,文渠就站在楼下向她招手。柯简爬到了二楼,文渠旁边还站着个相貌极为出色的男生。那男生留着偏长的栗色头发,皮肤白皙的过分,鼻梁和下颚线利落的像是刀削斧凿。他抬头看了柯简一眼,细长的瑞凤眼轻描淡写地一瞥,音质低沉:“上午听见有人好像在这儿拉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话毕,他就转身离开了,像一阵来去自由的冷风。柯简和文渠对望一眼,文渠说,他们班有个同学说上午好像在路上看见过李萍,李萍一个人慌慌忙忙地往艺术楼那边赶。柯简站在二楼男厕所门口,文渠本来想说让他先一个人进去,但在文渠问了两句有没有人而没得到回应后,柯简同他一起走了进去。第一眼,他们就看见那个被一根拖把棒从外别着的、像储物室一样的最后一个隔间。柯简帮拖把挪开,轻轻地敲了敲门,却并没有声音。文渠手掌一推。有个女生披散着头发,双手死死抱膝地坐在地面上,头深深埋下,安静地像个假人。“李萍”柯简低低地唤了一声。女生像是没听见一般,在文渠又喊了一声后,才慢慢地抬起头来。她的脸上有两个指痕明显的巴掌印,目光呆滞,但眼睛里却没有泪水。柯简突然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重合——那天林紫涵掉钱,她们三个在寝室里争执,而李萍也和现在一模一样的姿势,蹲在阳台上不敢出来。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的女生哭得眼睛都红了,嗫嚅着跟她道歉。但现在,她几乎没有什么情感波动,更没有只言片语。柯简觉得自己胃里翻滚着一团酸水,难受地像是在痉挛,她和文渠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柯简喉咙涩的像是洒了一把盐。“宝宝,别怕。”她道。李萍终于像是被唤醒了过来,她盯着柯简的脸,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死死地抓住柯简的袖子,眼泪一滴一滴地垂直砸下来。教务主任办公室内。王艳抬手,敲了敲门,在一声沉闷的“进来”后拉开了厚重的红橡木门。房间里坐着5班的班主任、教导主任秦老师、站着一干学生。王艳的心突然悬到了嗓子眼。秦老师抬眼看她,锐利的目光从镜片穿过,“找你来,是为了我们校园里一起欺凌事件。”他道。“12班的柯简说,你们同班的李萍同学受到了同学间的校园暴力,我们也看了,她脸上确实有明显被人掌掴过的伤痕。而柯简说,你们之前有过比较严重的过节,所以我想听听你的解释。”王艳并没有看见李萍,只有站在一旁的柯简,此刻正用一种仿佛看什么恶心生物般的冰冷眼神看她。她被激的一怒。“我没做过,秦老师。”王艳道,“我今天一直都待在寝室里,都没出去过。”“我没时间去做这些,不信您可以去查宿舍走廊外的监控。”她补充。柯简:“你不亲自去做,难道就不能找别人帮助吗?”王艳却看着秦老师,没看柯简,她坚持道:“我没做过,老师,柯简她本来一直对我都不满,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秦老师看向柯简,静默须臾,还是问道:“王艳说的也没有问题,柯简,你不能纯凭猜测来怀疑同学。”柯简点了点头,“那这个够吗?”
她从校服兜里拿出了一部白色手机,她解开锁屏,点开录音。“滋王艳,你跟李萍一个班,你知道今天她去哪了吗?”“不知道,她长了脚爱去哪去哪。”“”柯简和王艳的对话在手机最大格音量下被听的很清晰。随着一声关门声响,大概安静了几分钟,又断断续续传出了王艳的声音——“沙沙喂,你们搞好了没?没让她看见你们的样子吧?另一个傻逼刚还在威胁老子,你们先别在学校里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