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简伸了下懒腰,在一片数学公式的草稿纸上,认真地写下了一排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柯简吃完晚饭,在洗手池洗了下手。她不徐不慢地走到了cao场的入口,稍微拉伸了下,又从校服兜里掏出p3,随意点了个音频。春风拂面,柯简的身体在缓慢移动,耳朵听着不太能听清的声音,脑子却想着匀速圆周运动。她一心三用,所以自然没能听见后面人叫自己的名字。“嘿。”后面有人拍了下柯简的肩。柯简停下脚步,一边摘掉耳机,一边回头回应康潜的招呼。“好巧。”她道。康潜却笑着用左手轻推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继续跑:“好巧。”两人并肩,在cao场上一同慢跑,柯简将耳机重新放入校服兜中,康潜和她断断续续地在聊天。“你怎么来跑步了?”康潜问。“想着锻炼下身体,也放松会儿。”柯简回。“我也是。”康潜在她右侧,脚边滚来了一只篮球,“你每天都这个点跑吗?”他停下来,把脚边的篮球朝篮球场那边扔过去。柯简想了想,“不确定,可能想起来跑两下吧,正好这学期要体测了。”康潜笑:“是啊,那我们再跑会儿吧。”康潜长得很高,挡住了柯简的视线,而她也没留心注意。在他们经过右边的篮球场时,有人眼睛径直地望向他们。汪宇围观了宁寒柯上一秒还神采飞扬,下一秒就面无表情的全过程。福至心灵,他朝篮球场上的其他兄弟说了句,自己有事就先撤了,祝他们玩得尽兴。宁寒柯抬头斜斜地瞥了他一眼。“”汪宇回头,认命道:“好像也不是很急,来继续打会儿。”当汪宇数不清多少次被人正面突破,累得跟狗似的在篮球场上跑来跑去,却连个球皮都没摸到后,他半瘫坐在地面上。靠。要不是宁寒柯是个男的,他都怀疑这少爷是不是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应激区域还特么从停车坪扩大到cao场了。柯简跑完步后有些渴,拿起杯子到开水房接水。她还没来得及拧住杯盖,西天温和的夕阳被来人高挺的身躯遮挡,投下一片阴影。柯简抬睫,看着宁寒柯的额头微湿,阔大的衣袖挽至肘部,露出一段修长骨感的小臂。“你不知道么。”宁寒柯开口。柯简:“?”“刚吃完饭就跑步,会胃下垂,以后说不定还得割阑尾。”他漫不经心地拧开水阀,也接了杯水。“那我晚上下课去跑。”“不正确的运动姿势,会损害关节,以后小心变成萝卜腿。”“”柯简默,“照你这样说,那全天下不运动的人最健康?”宁寒柯用一种“你怎么这么不上道”的不满眼神看向她,幽幽道:“别人有专业的指导,当然不一样。不过,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求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指点下。”“明晚见。”宁寒柯道,给她留下个潇洒不羁的背影。“”柯简哭笑不得,自己什么时候求他了?就他这每天刚吃完晚饭就跟朋友打篮球的人,好意思说自己专业?怕不是已经在医院里割过十几个阑尾了但柯简还是如期赴了约。最后一节课是22:10下课,离寝室熄灯只剩50分钟,柯简往常会学到10:30,再回去洗漱。但自从给自己定了每天锻炼的目标,她只得把这二十分钟从别的地方抽出来。比如,再早起二十分钟。柯简磨蹭到了10:15,才从座位上起身,收拾了书包往楼下走。这个时间点学生多,成群结伴,柯简没和宁寒柯一同走。她穿过人群,披着光影,望向初春夜里开始复苏生长的丛林。莫名地,右手袖子被人从后边扯了下。“这里。”有人压着声音附在她耳边道。柯简跟在那颀长的背影后。cao场建在宿舍楼后面,是标准的400米一圈,而旁边也有相应的篮球场、乒乓球台和羽毛球场。柯简将书包放在紫藤长廊的木凳上,还将压在她书包上的另一个黑色书包给挪到了下面。穹庐似盖,深邃高远。cao场没有开灯,三三两两的学生或跑或走,看不清面孔。“跑几圈?”柯简转了转脚腕。
“随你。”宁寒柯道,“要不,先跑两圈试试?”柯简点了点头。她施开拳脚,全身放松,幻想自己是一粒自由的尘埃,偶尔换出的气流都变成薄薄的一层雾。旁边人明显因为她而慢下了脚步,节奏都是一模一样的三步一换气。晚风呼啸,温柔拂面,一天的疲惫都在此消解。刚跑完半圈,柯简就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体温升高,心率渐快。到了 坏骨柯简和宁寒柯连着夜跑了好几天。说来也神奇, 柯简其实入睡并不容易,最快也要十几分钟,一般需要半小时。可是这样运动下来, 回去一洗漱, 倒也入睡的更快了。而且,她愈发享受那种疾风呼啸而过, 在风里奔跑的感觉。宁寒柯甚至后来还胆大包天地掏出手机给她计时。“3分21秒。”宁寒柯道,将手机屏幕摁熄, “比昨天快了几秒。”柯简点了点头, 还是有点喘不过来气来,倒也记得自己跑完后慢走。她刚才在最后半圈一鼓作气地冲刺了下,只是冲到一半又没了力气, 但还是比平常快许多。宁寒柯走到她旁边。夜风猎猎, 红旗被吹得发出彻彻声响, 即便是晚上,抬头也能看见大片鱼鳞状的云朵。宁寒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回去了?”柯简应好, 只是脸上有着畅快的笑意, 颇为豪情壮志道:“我感觉自己现在还可以再跑个50圈!”宁寒柯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下柯简。就她那细胳膊细腿, 仿佛稍微一用力仿佛都可以给她嘎巴折了。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