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站在讲台上,趁学生发完书,顺道讲了两句:“从今天开始,大家都是12班的学生了,有几位同学是刚转来的,来给大家介绍下。”有几位面孔不熟的同学依次站到讲台上,说了些大差不差的自我介绍,最后,是位长得很明艳漂亮的女生上台。“我叫陈灵珏,灵秀的灵,珏是一个王一个玉的珏,和春眠不觉晓的觉字同音。我是从b班升上来的。大家都很聪明,学习也很好,但我也不笨,不然也不能和大家一个班了。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多切磋交流。”她道,轻微鞠了个躬。大家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微妙。这其实并不是个很讨好的自我介绍。虽然大家面上都不说,但都不会太喜欢这种锋芒毕露又充满硝烟味的自我介绍。但柯简却从心底地敬佩这个女生。毕竟私下里暗暗树敌,在各科成绩上锱铢必较的人太多,敢当面直说的人却太少。“好了,”周老师道,“无论大家以前是怎么样,现在进入了新学期,就是新的开始。”他挥了挥手——“我们把座位重新调一下。”柯简下课后找周老师换了下座位。周老师把之前的四个大组全部分开,每个人单独位于一列,没有同桌。其实对柯简和宁寒柯来说,无非是中间空了个过道。但柯简却找老师换到了前面一些的位置,说自己在最后一排有点看不清。周老师很爽快,让第四排的一个男生跟她换了座位。柯简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很明显地看到宁寒柯的脸色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宁寒柯真正生气的时候,反而并不像平时那样吹胡子瞪眼。他只在柯简耳边轻飘飘地落了句话——“满意了?”声音低沉磁性,却没什么情绪。柯简默默地叹了口气。理智告诉她,还是离宁寒柯远一点比较好,毕竟人的精力有限,不要太过于相信自己的自制力。但从情感上来说柯简把新书摊开,先看起了物理必修二。寒假的时候她提前预习了下,刚好学到了匀速圆周运动。还是先好好学习吧。周二下午最后一节是音乐课,在艺术楼二楼。六面体凳跟原来教室布置的一样,老师干脆让大家按以前的位置坐,新同学随意穿插或坐后面就行。这种课早被学生定义为放松课,很多人带了作业去写,老师在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宁寒柯坐在柯简右边,没跟她搭话。柯简捏了下音乐书的书角,想了想,还是主动跟他搭话:“你”但看宁寒柯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柯简缄口,干脆从书包里掏出了生物练习册,写了下孟德尔豌豆杂交的预习提要。正当她写下性状和相对性状的语义概念后,旁边人却不知道从哪拿出支笔在转。宁寒柯左手转完右手转,拇指和食指转完,拇指和中指又一起配合转。柯简余光一直被他笔的残影所占据,忍不住又开口:“你”宁寒柯还是没理她,又从书包里拿了草稿本,不知道在上面写写画画什么东西。柯简再次缄口,重新看向手里的题。在旁边人有些烦闷地“哗啦”翻过新页时,柯简总算朝他完整地说完了一句话:“宁寒柯”低声柔和,尾音拖得有些长,透露出一点委屈和求和的让步。宁寒柯在心里轻啧了下,总算愿意搭理她,纡尊降贵地瞥了她一眼,“干嘛?”柯简看了眼手里的生物练习册,默道:“你吵着我写作业了。”“”宁寒柯脸上的颜色精彩纷呈,差点儿没把手里的笔杆子给撅断了。柯简云淡风轻,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她忍着笑继续埋头刷题,写着写着,突然有个纸团一样的东西被扔到了她摊开的书上。纸团都带着点生气的劲儿,还连着弹跳了两下。柯简将纸团打开——上面用黑笔画了三只猪,而三只猪的下面是一排很小的字。【四、只、猪、疯、狂、对、视。】柯简:“”她转过脸,有些无语地看向宁寒柯,而对方轻抬下颚,似乎在等她的观后感。“你真的很”柯简想了想,把幼稚两个字吞掉,“很,不错。”她哄孩子似的,在生物练习册后拿出了张物理试卷,是她昨天在学校超市里买的天利38套。“您没事干,不如,赐教下?”柯简道,将试卷往他那边挪。她语气诚恳,态度谦和,一副真心向人请教的谦逊模样。宁寒柯懒洋洋地伸过手,看了几眼题目,然后大佬般四两拨千斤地随意点拨了几句。柯简看他随手圈下的几个词,和几排字迹,很配合地点头。讲完了,柯简还很狗腿地道:“明白了,你讲的很清楚。”宁寒柯又恢复成那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
柯简暗暗有种预感,抿了下嘴,尝试着开口:“以后,我上音乐课可以找你问物理题吗?”抢在他还没开口的当儿,她还补充道:“不会耽误你很久的。”宁寒柯哦了声,语气疏离又冷淡。“不太熟的同班同学,也会经常找人问题吗?”他问。柯简:“”虽然宁寒柯没再说什么,但柯简却有种莫名其妙哄好了人的感觉。作者有话说:宁大少爷真的好傲娇一男的啊。 坏骨柯简在寒假的时候, 梅老师借了她三本书。其中两本都是金庸的武侠,还有本,是费孝通先生的《乡土中国》。柯简返校的节就讲完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整节的作业、章末测试、考试。老师说,他们会争取在高二下学期刚开学没多久,就结束所有的知识点学习。然后余下的时间,全都是复习与考试。柯简从早到晚,几乎片刻不离桌,连午觉都是在桌上小憩半小时。虽然节省出了大片的空闲时间,但柯简也明显地发现自己肢体的僵硬。尤其是在午休后起身,那种四肢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