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文案的内容要来了,校园篇大概下一章就结束了。 坏骨【校园篇完】柯简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路上婆婆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她问柯简考得如何,她笑了下,“考得挺好。”老柯也被柯简这种毫不谦虚地态度给逗乐了, 直说都没出成绩就知道自己考得挺好?但下一秒又接着道, 不管考多少,都是最棒的。婆婆还说, 给她提前封了个红包,等简珍办升学宴的时候再交给她。柯简犹疑了下:“要不还是不办升学宴了, 一起吃个饭就行。”“那可不行!我们简家好不容易出个大学生, 我跟你妈说了,一定要办的风风火火!”婆婆道。柯简想起陈建桦的模样,声音低了下去, “到时候说吧。”柯简收拾行李, 本想把不需要的书本一起摞好, 改天运去废品站一起卖了。但收拾中,一本很久之前的高二物理练习册里,却掉出来了张黄色的草稿纸。她疑惑地从地面上捡起来, 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唉, 某人说,她想做奥德修斯,我说我就做后面的守护神。但我现在后悔了,我想, 我该做个船员、水手、大副。就算死的快、悄无声息、无人知晓,但起码一起同她淋过风雨。所以所以,这位未来的奥德修斯朋友,请告诉我,什么时候能我在你身边。”柯简手指迟滞地往练习册的后面继续翻, 一页页边缘泛黄的草稿纸安稳地夹在书页里。“今天天晴,宜出去玩耍。好的,自习课居然被占用了。我很好,好到去他妈。对不起,不够文雅,重来一遍。吾甚好,好至去他娘。唉,为什么第四排的某人这么淡定,能不能有点反抗精神啊算了,先写这倒霉语文作业吧。”“这本练习册,你真惨。看看把你画的乱七八糟的人,用过你,就把你忘了,放在这不见天日的小黑屋里。也只有我来偶尔看看你,没啥说的了,咱们算同病相怜。看在我大度又帅气的颜面上,还是请你,保佑这个人下次物理考好点。”柯简忍不住地笑,眼泪却也一起掉了下来。看着这些从未蒙面的悄悄话,她的心脏搅合地抽痛。因为不能当面告诉她,所以他选择用这样隐秘又孤独的方式。在那些披星戴月的日子,那些不能耳语的时刻。
宁寒柯都在认真又笨拙地,喜欢她。凌晨六点,柯简的生物钟让她睁眼。她像往常那样洗漱,袁阿姨起床后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小简,放假你不多睡会儿吗?”柯简笑了:“不了,等会儿要出门一趟。”她难得穿了件过膝的连衣裙,是去年夏季简珍给她买的,藕粉色、荷边叶,简洁又清新的款式。柯简照了下镜子,甚至有点儿不好意思。要不还是换成t恤牛仔裤吧“这样好看,”奶奶也醒了,坐在沙发上笑,“这样打扮才像个姑娘嘛。”柯简脸上快速地掠过一片绯红。她闭了闭眼,算了,就这样吧。要是某人敢笑,大不了她就直接走人。“奶奶,我出门一趟,见个同学。”柯简道。溪城的机场建在郊区,柯简查过路线,坐地铁、倒公交,最快也要两个半小时,怕来不及,她打算在地铁出口直接打车。柯简挤上地铁,在人群里勉强地拉了个扶手。夏天的地铁里空调开得太足,银色的扶手也凉地沁人,柯简被冷的指尖泛白,手臂也轻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胃隐隐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没胃口吃早饭,还是因为受凉后肚子疼。柯简轻微皱眉,点开手机,又看了眼时间,7:33。柯简出地铁站的时候,滚烫的热风袭面,却让她冰凉的手脚变得暖和了点,胃也没那么不难受了。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甫一落座,司机就问她去哪。“溪城国际机场,麻烦师傅了。”柯简道,给自己绑好了安全带。“姑娘,去机场接人呀?”司机很热情地跟她闲聊,随便打了个转向灯。“不是,”柯简回道,“去送人。”司机难得见独自前往送别人的,还是这么个不施粉黛的姑娘。像是一种很自然的猜测,他笑道:“送男朋友呀?”男朋友柯简被他直率的用词打了个措手不及,整个人都有些迟钝,尾指轻擦过皮质后座。片刻,她听见自己有些小声地说:“还不是。”不是就不是,加了个“还”字就很意味深长了。司机了然地朗声笑道:“也许很快就是了。”柯简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自己,又像不能直视般忍不住地垂头笑了。高架桥上车水马龙,阳光垂直地穿过玻璃窗,照在柯简手背青紫的血管上。司机瞧后座的女孩明显地看了几次时间,不由地叹了口气,“哎,姑娘这个点车多就是堵,我这儿确实也没办法提速。”柯简倒也不恼,“没事师傅,您不用急。”话虽这样说,但还是打开了手机,再一次地点到通话的页面。毫不犹疑地输入了十一位数字,却没有按下去。下一秒,手机有新的电话拨入。后来柯简无数次地预想,要是,要是慢了一秒,会变成什么样。她甚至会自虐般地回味,总觉得这时间带着点怪诞笑话的冷酷。赤手空拳的人总是无惧无畏,但像她这样的胆小鬼,被命运鞭打时发出的第一声惨叫,下意识的反应,居然是默不作声地咽进肚子里。“你好,请问你是简珍的女儿柯简吗?是这样的,我是平城公安分局的交警队。有个很遗憾的事情要告诉你。简珍和副驾驶的陈建桦,昨晚开车时撞上了桥墩的围栏。医生已经尽全力抢救了。但是,抱歉”柯简眨了眨眼睛,平和地打断了下:“抱歉是什么意思?”陈